“姨娘说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于绝对。封逐月冷笑一声,目光在清姨娘身上冷冷扫了一眼,“姨娘先前说的那话,逐月已经说了逐月实在不明白。不过姨娘方才说的那句话,逐月却听懂了。听荷是逐月身边的丫鬟,姨娘想要留她在这儿只怕不妥当。”
封逐月这话说出口,便是要和清姨娘翻脸无疑。
清姨娘冷笑一声:“大小姐说听不懂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却又能听懂我说要将这听荷留下来?”清姨娘早就知道封逐月是在装疯卖傻,她目光冷冷地在封逐月身上扫了一眼,“大小姐,你今日来我这儿,究竟是玩的什么把戏。我看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封逐月,你到底想要如何?”
能让清姨娘说出这样的话,封逐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否该笑才是:“姨娘何故又说些让逐月听不懂的话呢?”封逐月看了清姨娘一眼,知道此时此刻的清姨娘只怕是正压抑着满肚子的怒火,可是她封逐月又何尝不是?她和清姨娘虽然也是撕破了脸皮,却到底还是彼此留了一分面子,却是为了不要被别人捉了把柄。可惜眼下也没什么被人捉把柄的说法,毕竟这眼下待在这屋子里的可没什么“外人”。
“大小姐这话说的……当真叫我吃惊。”清姨娘冷笑一声,双手微微攥紧,手中的力气仿佛是要将眼前这人掐死。但清姨娘还不至于向封逐月动手,“大小姐方才那话,说的倒也直白。看来大小姐果然并非不懂。而是有时候懂有时候不懂。有意思。封逐月,你莫非真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能任凭你胡来?我告诉你,你听懂了也好,听不懂也好。总归一句话,你这丫鬟得留在这儿。你若是愿意,便也留在这儿。你不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大小姐一句话,我怎么会不停?我这做姨娘的,虽然比不上你那生母,但我可也未曾亏待于你不是?大小姐可别做些净是让人觉得讨嫌的事情啊。这有些事情传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姨娘若是知道这一点,便该知道,逐月今日未曾做过什么无礼之事,倒是姨娘……”封逐月冷笑一声,仿佛不将清姨娘放在眼中,“姨娘说我是明知故问,那我便要问问……先前逐月问的问题姨娘只怕还尚且未曾做出回答。但是逐月这儿却有许多问题要问。试问姨娘平素管教这身边的丫鬟们,也唯独打骂这两种方法?我虽然叫姨娘代我审问这丫鬟,却也不曾想过姨娘会叫人下如此重手……这事情逐月本来也并不曾想拿此说事……只是姨娘说着事情传出去……逐月不知道逐月本来只是来姨娘这儿说说家常,为什么这事情会传出去?而这事情若是真的传出去……逐月不明白姨娘那话中还有什么意思。逐月觉得,姨娘问的许多问题,逐月是真的不懂。但是逐月要问的问题,姨娘似乎也回答不上来。这其中的疑点,你我之间或许是当局者迷,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和姨娘都身在其中自然是看不清楚,但外人却该能看的一清二楚,这其中谁对谁错……姨娘莫非是想要让封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来听听看,顺便评论评论?逐月自然不是说姨娘做的不对……只是觉得姨娘和平素相比,实在让人惊叹。姨娘的这般手段,也不知是不是早就人尽皆知。爹爹又可知道姨娘这一出手,便是直接让人上去打人呢?”
“大小姐这话又是几分意思?这丫鬟本就是个嚣张泼皮的,又狡猾至极,大小姐应付不来,我也唯独用些强硬的手段。别人不知道这丫鬟如何厉害,大小姐自己也将这其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大小姐莫非也忘了先前是谁人在我身边哭诉着让我为她参谋参谋,为她做主……大小姐眼下和方才怎么就判若两人?”
清姨娘的言辞很是犀利,倒是有些不像是平素的清姨娘。若说斗嘴,封逐月还真的很少在清姨娘这儿吃过亏。这一次却也是她自己做了许多落了清姨娘口舌的事情。
封逐月笑着:“姨娘说逐月和先前判若两人,那姨娘自己觉得自己和先前比可是也一样判若两人。先前,逐月的确是央求姨娘帮忙来着,可是如今到了姨娘口中,怎么仿佛什么事情都变了一个味道?”
清姨娘冷笑道:“大小姐要和我斗嘴?我是一向来比不上大小姐这一张巧舌如簧。但有些事情,大小姐可别不承认。总之,这丫鬟大小姐要带回去,只怕一时半会这是不太可能的。”
封逐月晓得清姨娘这么说便是不愿同她再多说什么。这里毕竟是清姨娘的底盘,可是这听荷,她是不可能就这样将那丫鬟放在清姨娘这儿的:“姨娘这么说,只怕就实在是太过蛮横了。这丫鬟是逐月身边的人,今日逐月来找姨娘的确只为私下求助。姨娘如今却要将她扣下,这只怕不好……”
“逐月,分明是你求我的。大小姐说话翻来覆去,如此言而无信又倒打一耙……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清姨娘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继而却是冷笑道:“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这丫鬟留在这,大小姐要走便走,要留……我这儿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不至于容不下你。”
清姨娘狠狠撂下这话,继而便对着身边丫鬟抬了抬手:“让人把那丫鬟带到后院。至于大小姐……她要走便走,若要留下,我这身体近日来总是不好,你带大小姐去别的地方吧。”
清姨娘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封逐月如何能容得下这口气。
清姨娘却是极其不屑地朝着封逐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