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问题听着倒是有趣,偏生封逐月说这话的时候又实在一副认真模样,像是定然要知道这其中缘故。
那赫连文之便笑着:“是因为一种特别的感觉。”
封逐月眯了眯眼,不说话。
那赫连文之又继续开口道:“你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
封逐月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已经带着一些算计:“有的,我啊,很喜欢装病!”
“嗯?”赫连文之还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却看封逐月已经开始不停咳嗽起来。
她一边咳嗽,却又一双眼睛看着那赫连文之。
赫连文之先前远远已经看过封逐月一面,但却算不上细致,现下这般对视,他反倒能仔仔细细将封逐月打量个清楚。
他方才看见,封逐月的一双眼睛似乎比自己方才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更加清澈透明,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仿佛大家小姐方才有的温柔大方,可是目光深处又带着一种经历许多方才有的清明算计。
她的鼻梁小巧挺直,秀气中又带了几分英气。她的面色苍白病弱,却并不让人觉得柔弱。
不过十岁的封家嫡女封逐月,身上有着一种让人觉得很特别的感觉。——赫连文之一时之间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他的确从看见封逐月的第一眼,就仿佛被这个安静却带着一种大气的封家嫡女所吸引着。
而封逐月有预感,这赫连文之并不是个简单的人。但眼下这赫连文之在自己跟前表现的却乖巧十足半点无可挑剔。她便偏生要在他跟前演一出好戏看看他要如何应对。
那赫连文之见此状况面上果然露出难色,似乎是十分惊讶于封逐月怎么会突然就咳嗽起来。但赫连文之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封逐月不过是在装病?想着方才封逐月所言,那赫连文之便顿时更觉得封逐月此人实在是超乎自己想象的有趣呢!
小孩儿面上虽然露出难色,嘴角却微微勾起。封逐月看这赫连文之如此,便晓得这人果然不是面上那般纯良!
而,跟着,起初封逐月只是隐隐约约咳嗽几声,可是继而,她便咳嗽不止,咳嗽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响,样子也半点不像是装出来的一般。
赫连文之只看她面色本就苍白,这般咳嗽下,面容更显得有几分峥嵘。
他心下却并不觉得厌恶,面上却也露出些惊讶:“你……你怎么了?”赫连文之想到封逐月先前所说的话,以为封逐月该是在装病,可是封逐月不停地咳嗽,半点也不像是装病,那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若是真的是装病,却又为何要将事情闹大。这一日是封家老爷回来封家的第一日,封家在后院摆下这般家宴,整个封家的姨娘小姐公子都在此,封逐月这番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这般想着,小孩儿的目光不觉露出几分冷冽。
呵呵,原来,封家的嫡女封逐月,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趣呢!
她既然喜欢做戏,自己便假意相信好了!赫连文之眯着眼睛,想着,面上露出几分惶恐:“你……你的脸色怎么一时间这般难看?你……真的生病了?”
封逐月看那赫连文之一副慌张模样,心中顿时生出笑意,还以为那赫连文之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话,居然也和先前那些丫鬟见着自己这般模样时候的惶恐模样一般无二呢!
“无妨……无妨……”封逐月赶紧地摆了摆手,继而正襟危坐,好似要摆出一副的确没什么的样子。但恰恰相反,她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再看,气色却更是难看了许多。
封逐月伸手从从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捂着嘴让咳嗽声小一些。可是,咳嗽却反倒越发厉害。等到封逐月再将那袖子展开……上面居然布满了红色的血!
站在封逐月身边的丫鬟听竹顿时吓了一跳,她看见什么了?封逐月,吐出血来了!
听竹赶紧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要说出这惊天秘密,然而,她心中却已经生出一些算计,原来封逐月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她只是一直都在装!
同一时间,一旁的赫连文之也吓了一跳:“你……你吐血……”
“嘘!”封逐月将那帕子抱紧而后放入自己袖中,便立刻对着赫连文之道:“并无大碍,不要乱说。”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已经不再是那么平静,已经能让人听得出她声音之中带了些故作冷静。
那赫连文之面色一沉,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并不有再随便开口,只因为封逐月一双手已经将他的手捉住。
封逐月一双小手纤细白皙又肌肤细腻,紧紧握住他掌心时候,他居然觉得手心一阵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蚂蚁啃噬了似的,又好似要被融化了。
他本以为那感觉也不过是顷刻间罢了,却哪里晓得,跟着便觉得那销魂刻骨的味道居然像是一点点渗透他皮囊深入了骨髓之中似的。
赫连文之就外貌而言无可挑剔,偏生生的却比别的同龄的公子要小巧许多,别人说他是小孩儿也罢,可他却也的的确确已经十三岁了。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又加之他对封逐月是第一眼见了心中就颇有几分特别……
赫连文之被封逐月那小手捂住,心中居然生出些微妙美好的感觉。
小孩儿只觉得自己那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一抬头,对上了封逐月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赫连文之,刚才的事情你要是乱说的话,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