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如此……封逐月身上有太多耐人询问却又引人深思的地方,她分明也不曾在她面前可以掩藏什么,可是……她身上仿佛有无数个秘密一样……而她总是猜不透看不透……
但是,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了封逐月身上的那些不同……
而且……
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那么讨厌封逐月。
她那张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谁人也看不出她的喜怒。然而在最初的时候,她对封逐月并无半分好感。
一切不过是赫连公子的一个命令。——也许赫连文之本来只是出于无趣,而她本来也不会被指派到封逐月的身边。
却是封逐月亲自选了她。
而从那个时候,她就将那份厌恶埋藏。她本以为自己要一手掌控封逐月根本不难,却怎么会知道时至今日,她也不过是封逐月的一颗棋子……
她微微眯了眯眼,神情之中却是露出几分迷茫。
而封逐月轻声笑了笑:“罢了,从长计议……那就只能从长计议。”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语气中却还是隐隐透出一丝失落。
那一刻,锦瑟却觉得心中一颤,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锦瑟,你退下吧。”
“小姐今日见着了封询?”
两道声音却是同时响起,二者均是略略一愣。
锦瑟说完那话当下也觉得自己实在多嘴,她问出那问题的时候却是已经思考了许久。而封逐月一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说明了她见过了封询,锦瑟那般聪明,自然不该又那样问。
封逐月面上稍稍一愣,继而轻轻一笑,面上倒也并无什么表情:“见着了。费了不少心思方才见着……可惜……结果却又如何?”
锦瑟面上不语。而封逐月冷声笑了笑,又道:“有些事情,看不明白的时候其实还好。哪怕是被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骗了,心中也不会有所怨言,可是一旦知道了事情的实情之后……”她那一声冷笑如同自嘲,然而她目光却早就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这件事情上封逐月早就挣扎了许久,事到如今,她已经看透了,便自然也没必要再伤心什么。封询虽然是她的生父,可是那又如何?封逐月在他的心中比不上封家四小姐,更比不上清姨娘!
她虽然是封家的嫡亲大小姐,身后却没有半点依靠。
而封家那些姨娘,多数都是野心勃勃。就算清姨娘被弄得垮台了,然而封家依旧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她在心中轻声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封逐月却是这一刻才恍然发现,前世今生,她都未曾得到过真正想要的东西!
世事如棋,她也一样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却也未曾指望过封询……他虽然是我的生父又如何,我早就知道,在他心中我根本不算什么。他若是真的在意我,从前又如何会对我那般不闻不问?难道说我竟然是他身边养着的一只小猫小狗,闲来无趣的时候便才逗弄逗弄?”封逐月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面上的神情却并无半分改变。也许是她此时此刻的确有些疲惫了,动也懒得动了。
“封……”锦瑟堪堪发出一声微弱的轻唤,那一刻,她说出口的却不是“小姐”,而是一个“封”字。很显然,那一刻她本是打算轻唤封逐月的名字。她却顿觉喉咙之中一阵哽咽,仿若说不出话一般。堪堪发出的一声微弱声音,更好似蚊子叫一般微弱。而她那张素来一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此刻却是生生多了一分说不出来的动容。
她从来不曾同情于什么人,她对封逐月也是一样不带半分同情!但是就在封逐月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却觉得心中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却也无妨……大不了,从长计议。”却听封逐月的声音渐渐变得越发微弱,她说话的声音仿佛一片柔和轻软的羽毛一般。
锦瑟再是往封逐月哪儿一看,却看封逐月已经缓缓闭上眼睛,居然是……睡着了。
站在床边的丫鬟锦瑟面上一愣。
只看封逐月闭着眼,漆黑浓密的睫毛如同羽扇一般,她精致完美的面容无可挑剔,她睡着之后的模样十分安静,安静而平稳,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一刻,她只觉得仿佛连同自己的心也一并安静下来。
封逐月睡着之后才给人一种有些柔弱的感觉。
锦瑟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封逐月,不知道怎么的,她那张向来总是面无表情的冷峻上露出一丝堪堪的动容。她低下头来,本该是目光平静的眼,此时此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深意。
“封逐月。”
她生来就有些稚嫩的面容,此时此刻,面色恢复平静,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情。
她听见自己低声轻唤着她的名字,平静的语气,仿佛并无什么不寻常。但那三个字,封逐月,于她而言……却早就不一样了。
她盯着那张对自己而言其实也再是普通不过的面容,短短时日,她几乎日夜守在封逐月的身边,故而才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再是清楚不过,然而,关于封逐月的事情,她仿佛依旧永远也看不透。
最后,她轻轻摇了摇头,为封逐月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而封逐月陷入熟睡之中,再次醒来,居然已经是夜半时分。她匆匆用过晚膳,又洗漱沐浴之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伺候封逐月洗漱沐浴的事情向来都是丫鬟木玉再做,而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