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的一众小姐生来都是好看的模样,封逐月身边的丫鬟听竹曾经夸赞封妙之生的国色天香的姿容,这般说话自然稍有夸赞,但是封妙之却也是的的确确的美人胚子。但继承容姨娘模样的封暮歌若是和封妙之比,却也未必比不上。封暮歌虽然向来一副性子淡漠看着不好相处的模样,且不说她的脾气到底是好还是坏,若说模样,封暮歌一张脸着实标志,这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五官没有一处不好。若是一个人的五官无一处不好看,生的极其周正,这般长相的人,哪怕不是什么倾国之色的大美人,也决然大多数都是美人之流。而封暮歌的长相不单单是每一处都生的既好看,而是整张脸的每一处都无一处不好。若是要说有什么不好,反而不如说是她的每一处都生的太好,每一处都好,都是别人说的那般书画里头刻出来的美人,却不如封妙之那般有特点。而她你说她冷若冰霜,她却也能对着你发出温柔礼貌的问好。但是若是单单说外貌,年不过十岁的封暮歌已经是那般倾国之色,而赫连文之那般妖孽的模样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配得上他?封妙之虽然生的好看,她的一举一动却到底太咸的做作,配不上赫连文之这般骨子里的清冷淡漠。封暮歌这般淡漠,和赫连文之那般或者云淡风轻或者阳光爽朗,倒是都可说匹配。五年之后,一个正是及笄之年,一个虽然还差了些时日才到弱冠的时候,但若是这两人在一起,该是何其匹配。
她记得那一年封暮歌十五岁,已经是名动北国祁阳城的大美人,只是她生性高傲,性情又难以捉摸,世间仿佛无人能入她眼中。那一年却也是封逐月及笄之年。她对三小姐的印象素来不多,却也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封暮歌是何等惊艳。封妙之纵然再好看,和封暮歌比起来却是庸俗了。而封暮歌的眼中从未有过任何男子,便是十二公子之首的上官云狂也未曾入她的眼。
她依旧记得那一年正是二十岁弱冠的上官云狂,她最初并不见上官云狂的人,而是先听过他弹奏的一首曲子,那时候她便在心中感叹,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弹出那样行云流水而说不出到底是欢愉还是痛苦的曲子,那个人,该是经历了世间的所有欢快与痛……而当她看见上官云狂的模样,她惊讶于那张俊逸而看上去那般稚嫩的年轻男子不过堪堪二十岁弱冠。他生而有着贵族的气质,他的目光淡漠得好似看不上世上任何人。可是那一****笑了。
上官云狂,那样的男子,封暮歌都看不上,但是赫连文之呢?
她心中猛地一惊,继而,她缓缓抬起头,谁知便对上那双略略狭长的眼,那如墨点漆一般明亮的眸子,目光平静而带着温柔的笑意。那一瞬她眼中仿佛只有那双正直直相对的眼,那目光温柔得让人只觉得如浴春风一般。那一身素色华服的少年,他此时此刻的百般温柔,就像是一池秋水或者一阕春风一般。赫连文之居然是如此温柔的人吗?
她先前还在记忆前世时候的事情,她本该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过上官云狂时候的那种惊艳那种惊讶,可是她发现自己却记不起那时候的上官云狂是用什么样子的表情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现在,她正直直地对上赫连文之的笑。她被少年的那双眼睛吸引得一动也动不得。当她对上赫连文之的笑,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无意识的一个笑,却让封逐月只觉得心底像是打鼓一般,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噗通”“噗通”地响。
好在她面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没有出什么岔子。只是她却知道自己失了神。只是赫连文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着:“走吧。”
那一瞬她才真真正正回了神。目光在赫连文之身上看了看又朝着那封家的三小姐看了看。她自己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心中有着一种没来由的心虚。可是当她的目光从赫连文之身上移到了封家的三小姐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她却看那和自己一般年龄的少女面上隐隐藏着很难看清的忧愁。她不知封暮歌又有什么忧愁,她对封暮歌一向来算不得了解。但她想知道就在方才封暮歌和赫连文之到底谈了什么。问题是方才的时候她就在这二人身边,如今她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怎么会分神至此呢?她皱了皱眉头,继而便恢复了那般平静的样子。她对着封暮歌点了点头,在那之后她们又变回了桥归桥路归路的关系。
封暮歌带着身边的丫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然后一切回归那种平静,她却忘了自己和赫连文之出来的目的并不是游园那简单。
“我倒是不知道赫连公子什么时候和封家的三小姐如此熟络。”她语气中仿佛并不带半分情绪。
赫连文之道:“打一声招呼,不为过吧?”他面上依旧带着轻笑,如同玩笑一般。她只得点了点头,嘴角却勾起堪堪一个冷笑。不曾想到却落了他眼中。
赫连文之看着她面上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却是勾起一个大大的笑意。他目光在封逐月身上看了一眼,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便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失望。
他微微低着脑袋,目光落在封逐月身上,后者却已经转过身去,徒然留给她一个背影。赫连文之面上露出淡淡一个笑容,他继而转头朝着不知何处看了一眼,只看他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而他目光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他并非真的不过十三四岁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