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琪匍匐在地,样子可谓狼狈至极。他低着头,五指深深地曲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生生被抠出十个指印来。
其他人还在骂,可是骂着骂着,就骂不出来了。
慕容谨微依然在笑,笑容明媚,淡若春风,可那些人,偏偏生出了一种冷彻入骨的感觉。
“怎么不骂了?我还没听够呢!”慕容谨微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这些人,多以袁琪马首是瞻,平日里政绩不见多少,欺压百姓、陷害忠良的事情却是没少做!
众人低头跪着,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慕容谨微不由轻嗤,“看来我是高看了你们了。”
祁千昕见底下的人不再辱骂慕容谨微,脸色稍缓,便起身主动走到她面前,一手牵着她的手,神情温柔**溺,哪里还有先前半点暴虐?
“谨微,你怎么来了?”祁千昕一边拉着慕容谨微走向龙椅,一边问,虽是问句,却一点责怪的语气都没有。
慕容谨微任由祁千昕拉着走,嘴角微微弯着,“怎么,我不能来?”她虽然人在江湖,却也知道这等朝堂重地,女子多是不能涉足,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她还是知道的。
祁千昕可不管这些,桃花眸笑弯成月牙,“能来,能来,这天下间,还没有谨微不能来的地方!”
理所应当的口气,直惊得底下一众大臣脸色齐变,就是先前那些不曾参与辱骂的人也禁不住侧目。
然入目所及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正满面春风地将绝色天成的女子按坐在龙椅上,自己却是笑眯眯站在一侧,登时眼珠子滚落一地。最让他们接受无能的是,女子非但不觉惶恐,反而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态。
这里面,最淡定的该是小安子和祁云绝。
小安子作为祁千昕的脑残粉,对于他的一切行为都持双手双脚赞成的态度。何况,慕容谨微早已经是他认定的女主人。
在小安子看来,祁千昕怎么**慕容谨微那都是理所应当的,当初她还是个“男人”时,自家亲亲皇帝陛下就已经**得无法无天了,何况如今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而祁云绝,本就不是那等被礼法束缚之人,对于祁千昕和慕容谨微的行为也不过挑了挑眉而已。他深沉的目光静静地看向高位上的男女,眼底波光明灭无人能懂。
有一名中立派的臣子战战兢兢地出列,“皇上,这位……娘娘此番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妥。”他小心斟酌了一下用词,尽管祁千昕还没有给慕容谨微名分,可到底是受了龙**之人,日后做个妃子怕是少不了。
祁千昕眼底浮现不悦,果然朝堂是需要经历一次大洗牌了。“哦?为何不妥?”他问,语气轻飘飘的,莫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名大臣低着头,只感觉头顶两道视线犀利如剑,令他头皮发麻。他大着胆子抬头,眼底一片正气凛然,“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何况这位娘娘尚未接受册封,出现在此处本就不妥,坐在龙椅上更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那你可知,她是谁?”祁千昕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