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印看起来小巧而精致,一看就是女子所留。 ;伤口已经结了痂,奇迹般地祁千昕非但不觉得那伤疤丑陋,反倒有一种令人心痛的窒息感。
祁千昕右手徐徐抚上左肩上的印记,细细流连,神情一时间莫测晦暗。不知道究竟泡了多久,他终是缓缓上岸,不疾不徐地穿好衣服,目光便落在屏风上那染血的白衣。
许久,祁千昕缓缓地伸出手,修长如玉的手指一一流连于雪白衣裳上的朵朵红梅,脑海中那幅抵死**的画面又一次飞闪而过,快得叫人抓不住。
将那件染了血的白衣抱在怀里,祁千昕一瞬的挣扎过后,终是将其叠好,连同那半截衣袖一起放到了枕边。
收拾好了一切,祁千昕步出寝宫,天乾宫院子里小安子正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寝宫的方向。
见到祁千昕,小安子急忙跑上前,“皇上,您感觉怎样?”
祁千昕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安子,“跟朕说说有关慕容谨微的事情!”
小安子一怔,皇上果然不记得慕容神医了!这可如何是好?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盯着祁千昕脸上的表情,唯恐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慕容神医他”
话才刚开始,就见祁云绝大步流星而来。见到祁千昕已经无碍,他眼底是一闪而逝的释然,继而便是淡淡复杂。
“昕儿,你醒了?感觉怎样?”祁云绝问,眼底的关心不是假的。
祁千昕习惯性地温软了语气,在祁云绝面前表现得真像个同大人撒娇寻求关注的孩子,“皇叔,昕儿没事。”
与祁云绝之间的恩恩怨怨,祁千昕自然是记得的,包括他几次三番对他的追杀。可是,想到一些画面,他总觉得里面似乎少了一个谁,只隐约觉得有一道白色身影曾经为了他不顾一切。
那人又是谁?
祁千昕想不起来,也不敢多想,因为只要一回想,头就疼得厉害。
“无事便好。”祁云绝幽幽道。
祁云绝自从得知诸葛璇玑下了天山,便一直在不停地与天机阁的势力相抗衡,一来是为了留下慕容谨微,一来也是为了试一试天机阁的实力。
知道天机阁不容小觑,祁云绝索性亲自出马。可也因此,他并不知道慕容谨微为祁千昕解毒的事情。
忙了一天**,现在终于闲了下来,祁云绝还没来得及询问下属这件事情的始末,便急匆匆进了宫。
“昕儿如今已经是大人了,也是时候考虑娶后纳妃之事。这连蓉儿虽然算不得多么优秀,可到底是你第一个女人,又是连丞相的独女,且是太后的亲侄女。昕儿可有打算如何安置她?”祁云绝开门见山地问。
祁千昕唇角微扯,“她已经死了。”末了,他又跟着补充,“昕儿让人将她乱棍打死了。”
“你说什么!”祁云绝面色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千昕。见他不似开玩笑,一颗心不觉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