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谨微带着凌山回到太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知道凌山这段时间受惊不小,便让小全子伺候他梳洗后直接寻了一间房间歇下。
出去了一天,慕容谨微也是有些疲累。摸黑推开房间门,却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发现房里有人!“谁在那里?”她冷冷开口,指间银针幽光闪烁。
黑暗中,一道人影在桌边不疾不徐地站起,带着丝丝压抑的怒气,“是朕。”
祁千昕?
慕容谨微身上的冷意和杀气一下子便散去,她不动声色地收起银针。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才回来?”
两人异口同声,却是一个隐有不耐,一个强压怒气。
慕容谨微点燃蜡烛,无视神情阴郁的祁千昕,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谨微累了,皇上请回。”
祁千昕偏不走,不仅不走,反而逼近慕容谨微,“你为了那个叫凌山的男人,竟然不惜出动天机阁的势力,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慕容谨微一惊,眼底有惊骇之色一闪而逝,祁千昕居然知道她出动天机阁的势力来寻找凌山!“你——”
“你想问,朕怎么知道的?”祁千昕冷哼。
慕容谨微抿唇,沉默不语,既然连祁千昕都知道了,那怕是那人也已经知道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
祁千昕好似看出了慕容谨微心中所想,禁不住无声一叹,无奈道:“你放心,他并不知道这事,这一整天,他都被朕给留在了御书房里。”
如此,还好。
慕容谨微不着痕迹地轻舒一口气,但祁千昕的话却紧接着来了个转折,“不过,你也别太乐观,凭他的能力和势力,想要查到风月楼并不难。”
慕容谨微没由来地有些心烦意乱,声音不觉冷了几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祁千昕挑眉,桃花眸蓦地幽暗,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理直气壮的!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他蓦地出手,一把抓住慕容谨微的手腕,“慕容谨微,朕说过吧,要娶你为后!”
慕容谨微手腕用力,试图挣脱祁千昕的束缚,“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谨微并不想与你有任何关系,还请皇上不要再多费心思。”
“慕容谨微,你怎么这般顽固不化!”祁千昕脸色黑沉沉的,不是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为什么都这么久了,她的脾气还是这么倔强?
“嫁给朕,跟朕在一起,就这么叫你难以接受?”祁千昕的语气可谓咄咄逼人。吃醋中的男人总是不可理喻的,何况他也是受够了慕容谨微对自己的忽冷忽热。
慕容谨微挣扎的动作微顿,“谨微也已经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难道你身为一国之君,还想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又如何?朕是皇帝,全天下都是朕的!”祁千昕不以为意,丝毫不觉得“横刀夺爱”非君子所为。
慕容谨微笑,笑容淡漠薄凉,“是啊,全天下都是皇上的,全天下的女人男人也都是皇上的。”
“所以?”祁千昕反问,语气危险。
慕容谨微却是丝毫不惧,只笑得越发咬牙切齿,“所以,世界那么大,你爱睡谁就睡谁去,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招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