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五月里,晗依苑已经修得差不多了,那两只小白虎也已经长大了不少,夏忆晗早就抱不动了。
季孙承曜在宣德侯府住了半个月总算是养好了上,如今虽然搬离了宣德侯府,但却跑得愈发勤快了。
“晗儿,你看勿离和随之多开心!”
夏忆晗坐在紫藤架下看着书,听到季孙承曜这样说抬起头来,望着草地上打滚掐架的两只小东西,嘴角带着明媚的笑意。
勿离、随之,这是季孙承曜给两只小东西取得名字。意思,她自然明白,唯有感动。
“小姐,这几日外头倒是愈发闹腾了。”元碧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季孙承曜行了个常礼,随即向夏忆晗回禀道。
“哦,又传出什么腌的话来了?”夏忆晗嘴角淬着冷意,如今这季孙邦彦恐怕是连王府的大门都不敢出了吧!
连日来,市井之中将那日地震之后,猛兽出闸,伤了柳小姐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从邦王爷舍身相救,佳人以身相许,到后来的邦王爷设计柳小姐,柳小姐无辜受重伤,甚至有些版本还传出邦王爷嫌弃柳玉璃身体残缺,始乱终弃。
三日之前,柳玉璃似乎已经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身上留下了不能痊愈的伤疤,身子又被季孙邦彦看了抱了,便一直闹着要上吊。
柳尚书不忍,几次上门求季孙邦彦负责。
当时季孙邦彦为了救人,自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对方竟然以此相要挟他自然不肯,已经好几日闭门不出了。
“那柳家小姐好不要脸!听说如今能下地了,便亲自跑到邦王府去闹了。”元碧啐了一口,想到那柳玉璃的做派,眼中显出轻蔑之色,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夏忆晗笑道,“小姐不去看看吗?外头可热闹了。”
“去看什么?大哥正愁没事干,成天想方设法的想要把晗儿抢过去,现在正好有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免得他一得了空又闹出什么事来!现在到他面前做什么,重新吸引他注意吗?”季孙承曜轻呷着茶,毫不在意的替夏忆晗回答道。
夏忆晗不置可否,挥了挥手中的书,调侃道:“好大的酸味儿啊。”
“既然你喜欢那就去看看吧。”听出了夏忆晗话中的意思,季孙承曜笑着从元青的手中接过了一件云锦月白色披风,给夏忆晗系上。
邦王府外头已经管制起来了,府中的侍卫头领见到了季孙承曜连忙上前请安,让人打开了王府大门请人进去:“曜王爷,您快些进去吧!如今咱们王爷可盼着有人能来救他了。”
看着侍卫头领易征无奈的模样,夏忆晗就能想到柳玉璃是如何上门逼婚的了。
刚走进前厅之中,便听见了柳玉璃哭闹的声音:“我不活了,就让我一头撞死在这邦王府算了。”
“柳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平白让人笑话。”夏忆晗瞥了一眼被孙氏紧紧抱住的柳玉璃,随即看向站在阴影之中的季孙邦彦,只见他沉默着立在那里,双拳紧握,紧咬着下唇,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季孙邦彦能快意面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如今在这两个无理取闹却还打不得骂不得的女人面前只能却步,当看到夏忆晗的一刹那,季孙邦彦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见到夏忆晗,柳玉璃瞪着眼睛完全没了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
夏忆晗并不理会柳玉璃,只是坐下来悠闲的呷了一口茶,从袖中掏出一枚白玉环:“这是去猛兽闸处检查是找到的白玉环,那猛兽闸并没有损坏倒像是有人打开的,想必这玉环就是那人遗落的吧。”
看着玉环,季孙邦彦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把玩着玉环细细地看着,忽然好奇的叫出声来:“咦,这玉环怎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上头似乎还刻着字,该不会是柳小姐你的吧?”
“怎么……怎么可能!”柳玉璃睁大了眼睛望着季孙邦彦手中的那块玉佩,面色一白。
这块玉环是娘亲送给自己的及笄之礼,自己一直就戴在身上,后来却不见了,没想到竟然落在了山上。
“向来是柳小姐不小心落在哪里的吧?既然是如此那就还给王小姐。”夏忆晗掩嘴而笑,颇有些无辜地望着柳玉璃。
只见柳玉璃连连点头,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那玉环:“是啊,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既然邦王帮着柳小姐解决了这场误会,柳小姐是不是也该帮着邦王解释解释。”夏忆晗放下手中的茶杯,言语之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冷冽。
“你!”柳玉璃星眸淬寒,瞪着夏忆晗良久,终究还是在她的安之若素之下,气馁地垂下了头,咬牙切齿的道,“那是自然的。”
“娴雅今日不过是来物归原主的,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娴雅就先走了。”夏忆晗笑着说道。
说完,她便站起身,和季孙承曜一同离开了。
季孙承曜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跟着夏忆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玉璃恨恨地瞪了一眼夏忆晗。这叫什么物归原主,东西可还在季孙邦彦的手里头!
看来如今自己想要当上侧妃的计划也破灭了,怨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上季孙邦彦带着笑意的脸:“柳小姐,那就麻烦你了。这玉佩本王看着喜欢,暂且把玩几日,小姐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既然邦王爷还有事,那语嫣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柳玉璃便撇下了孙氏愤愤地走了。
“你倒是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