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夕收拾妥当,带着嫣儿出了垂花门,上了马车。
马车从角门出来经过若干路程终于在一所府邸前停下。
林云夕在嫣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行的七八个丫鬟与嬷嬷将带来的回门礼品一一端好,随着林云夕上了台阶。
府门外立着几个男子,为首一位是林府管家,他看林云夕下了马车便含笑作揖问号,引领着往府内走。
林云夕一路打量着,屋舍虽和自己所在的四王府有些差距,但总体的建筑也是精致宏伟,气势不一般。
穿过南厅,进了一个宽大的院落,正面是五间上房,管家带着林云夕右拐进了东面的厢房。
这应该是书房,迎面两个大书架,整齐地排满了薄厚不同的书籍,靠窗一张黄梨花木书案,上面文房四宝俱全,案后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表情沉静,不苟言笑。
看林云夕进来,也不说话,只抬眼看着她,拿出家长的派头等着行礼。
“老爷,大小姐回门来了。”管家恭恭敬敬行礼禀告。
“爹爹在上,受女儿一拜……”林云夕深深福身行礼问安。
林在距淡淡地嗯了一声,挥手叫管家出去了。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他开门见山带着一种威严问道。
林云夕一顿,什么事情?这个自然不能问,因为自己前身和她的老爹一定有某种共识,只是自己不知道,所以她立刻决定以静制动。
“正在进行,爹爹……”
“要尽快有个结果才好,要更低调——记住,你将事情做好了,为父说的也自然会算数,将你母亲的牌位放进我们林家的祠堂,”林在距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清王痛快地娶了你的原因,也无非是因为为父是丞相罢了,你也不要多想,不要指望他会喜欢上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切记。”
“是,女儿谨记。”林云夕不明白这个丞相老爹为何要说这些话,只假装什么都知道,谦恭地行礼。
不过,从这番话里怎么听都是利用前身的感觉,或者说前身和这个老爹之间有交易。她去完成什么事,她母亲的灵牌才可以进祠堂,那么她母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何没有进了祠堂?
父女两人正说着话,外面院落忽然进来几个女子,中间一个被丫鬟簇拥着,穿着水波纹新芽嫩绿长衫,明眸皓齿,乌发如云,端的是个美人!正是前身林云夕的妹妹林云柔。
她也看见了林云夕,俏脸上立刻闪出一抹冷嘲热讽,挑帘进来朝林在距施礼后,就似笑非笑打量着林云夕,道:“姐姐新婚回门,怎么不见姐夫呢?”
“王爷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行动不方便,我还打算和爹爹解释一番呢,可巧你来了……”
林云夕不卑不亢地迎上对方嘲笑的视线,自若地回道。
“你们也真是绝配,一个是丑妇,一个是残废……”
“柔儿,不要这样说你姐姐……”林在距打断了林云柔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很明显,平时已经宠惯了。
林云夕自然感觉出了自己和对方在林在距心里的差距,随即一笑:“有的人是驴粪蛋,外面光里面没货,我是外面粗糙内有锦绣,清王是残废不假,但他也曾经战功显赫,更是东极大陆十六国中第一美男,这些远比一个健全的人值得人仰慕——我到也看着妹妹能嫁一个什么样的郎君。”
“好了!一见面就要争个你高我低么?——你要找清楚自己的位置,还是刚才那句话,别要妄想他会对你有真情,他即使残废了,也看不上你,要不是为父的关系,你连他的门也进不了!还是赶快去做你该做的事……”
林在距皱着眉头,朝林云夕不客气地命令道。
看来这娘家也就到此为止了,于是她冲林在距福福身,道:“回门之礼女儿已经送进来了,女儿就此作别,回去继续做事了,父亲大人保重身体……”
说完,林云夕大步走了出来,直接出了林府上了马车对嫣儿道:“先不回王府,我们去外面玩耍一会儿。”
自己刚来,到处转转好了,这么早回府,只怕会让某些人笑话,至于那个传说中的事情自己懒得鸟它!又不是自己的事情,对方又不是自己的真爹,就冲他偏心这一点,自己就不准备鸟他!
林云夕坐在马车上溜溜达达,在京城里逛了多半日,还吃了不少特色小吃,眼看日头落山,这才慢慢回了王府。
进了王府,下了马车,林云夕一路随意闲逛,路过花园时,发现小湖旁边的水榭里两个男子正在里面。
一个在弹琴,一个在聆听——不用说,聆听那个轮椅男就是拓跋轩,而那个弹琴的男子是谁?
“那个琴师是东极大陆非常出名的琴师,好像来王府有几日了……”嫣儿低声为林云夕介绍着,“王妃,这个琴师可是一个出名的美男呢,和王爷几乎不相上下……”
哦?美男?林云夕仔细瞅了瞅,可是因为离得远看不清,不过大致的轮廓的确给人以清雅的感觉。
“两人时常这样?”
“听府里丫鬟们说,王爷几乎天天和这个琴师在一起呢……府里那些女人基本不怎么靠近了……”嫣儿俏脸微红又给林云夕普及着。
哦?林云夕一手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这两个美得祸国殃民的家伙天天腻在一起,正常么?——当然应该可能仿佛不正常!
林云夕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
拓跋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