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自从与叶辰重逢以来,还从来没有与他分离过这样久的时间。
所以此刻心中才会这样隐隐不安,总是有些心绪不宁的。
凌月不由失笑,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依赖于他,连一刻,也不想与他分开的。
不过想来也应该是无事的。
人最怕,最不能接受的,莫过于得而复失,自己心中总是担心着,怕与叶辰再次分离,那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只要时间再过得久一些,想必这种负面的情绪,也会慢慢的淡化了。
索性也无事,凌月便将桌上的围棋都一一收拾了起来,再望一眼窗外,暮色已然更深,隐约可见那淡淡的月华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的喝醉了吧?”黑暗总是让人不安的,尤其,叶辰不在身边。
凌月终于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无意识的开始进入自顾自碎碎念的模式。
心事重重的走到房间门口,又朝来这间房的必经之路伸着脖子张望了好一阵子,依然不见叶辰他们一行三人的踪影,于是越发坐立不安。
“真是怪了……明明说会早些回的,怎么月亮都出来了,还不见人影……”心里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凌月自然更加无法安心入睡。
索性就不要呆在屋子里等了,等得心乱!
凌月走出房门,在夜色下沿着必经之路慢慢前行着。
心里想着,也许走着走着,就遇上叶辰他们迎面而来了呢。
能早一分钟见到他,那也是好的。
天色已越来越暗,不知不觉,月亮也从云层中慢慢显现了出来,渐渐明亮起来。
淡淡的光华洒落在院中,再加上院中已掌了灯,倒也不觉得看不真切。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更加容易胡思乱想。
尤其是凌月!
之前经历过太多不愉快的事,一旦遇上些什么异像,自然是会草木皆兵的。
叶辰之前明明说好要早些回,绝不会让她一人入睡的。
可现在这个时间,却早已过了与她约定的时间。
叶辰从不食言,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该不会是朝廷的人追到淮南来了,正巧他们又都聚在一起,发生冲突了吧?!
如此一想,倒也不无可能,顿时心中惊跳起来,自己拼命的吓着自己。
凌月正暗自担忧,心里乱做一团,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不由微微讶异。
“你?”凌月皱皱眉。
她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自己面前,凌月也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毕竟她之前也是猜到了一些的。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虽已猜到了她的来意,但凌月却没有显出半点慌张的情绪来,只不动声色的说道:“沐姑娘此刻不是应该好好呆在自己暂住的偏院之中吗。”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之前与她在花园发生过口角的沐红衣。
“哼!”面对凌月的淡定,沐红衣付之冷冷一笑:“你尽管得意,我不跟你计较,因为很快,你就没有办法再得意了。”
沐红衣边说边上前几步,走到与凌月近在咫尺,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她唇边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凑近凌月,压低着声音,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因为……死人是没有办法得意的。”
果然!
她就知道,沐红衣千里迢迢的上门博同情,是绝对没有安好心的!
原来是为杀她而来呀……
面对沐红衣的挑衅,凌月连半丝恐惧的神色也没有显露出来,依然不动声色。
她只静静的站着,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仿佛没有听到沐红衣刚才说的那番话一般,不紧不慢说道:“这么说……你这次来淮南,还真是为了杀我而来了?”
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凌月竟然会如此镇定。
沐红衣原以为,她定是要吓得跪地求饶的。
再不济,也总要显出几分害怕慌张的神情,慌不择路的转身就逃。
可现在,凌月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只若无其事的就这么看着她,仿佛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是别人的事一样!
这完全没有达到沐红衣心中所想要的那种效果,顿时十分的不平衡。
“那是自然!难道任凭你留在少主身边,坏他大事,一再连累于他,更害他险些赔上性命吗!”若非怕惊动别苑里其他的人,沐红衣此刻的声音必然是尖锐而愤怒的。
然而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却仍是有些歇斯底里起来,眼中的杀意分明已越发肆意。
在沐红衣看来,叶辰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跟凌月脱不了关系!
凌月自己也不否认,她确实是连累了叶辰的。
但这是她与叶辰之间的事,只有叶辰本人有资格去计较,与任何人无关,与沐红衣就更加无关!
但沐红衣却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凌月知道,沐红衣是真的要杀她的,只是白天人多,不好动手,夜里叶辰又日\/日\/与她相伴,更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今天是机不可失,沐红衣也是没有耐性再等了。
因为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旦痊愈,叶辰必然会将她和丽儿都一并遣回京城,她便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凌月心中其实是有些慌的。
虽说她可以大声呼救,这别苑之中自然会有人立即跑过来帮她,但此刻她与沐红衣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了!
只怕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死在了沐红衣的手上。
唯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