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是人!”忍耐的极限被打破,凌月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压抑着的熊熊怒火:“他是你的朋友,他把你当兄弟的!你竟然……”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陈少泽厉喝一声打断她,狠狠一挥衣袖,张狂道:“在利益面前,连亲情都是不堪一击的,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朋友!”
他不以为意的看着凌月,面上挂着一丝冷笑,言语之间全无诚意:“你可以选择告诉书扬实情,只要你有信心,他的身体真的能承受得住这把怒火!你也可以一直躲在他这里,只要你不怕他忽然病发猝死!”
“你!”
凌月抬起手,正要狠狠一巴掌扇到他那张可恶的嘴脸之上,偏在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正令书扬的声音:“凌儿!我回来了!和少泽聊什么呢?”
她心中猛的一跳,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没想太多,急忙将手放了下来。
正令书扬推开门,笑眯眯的从门外跨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本来是想早点回来的,但皇兄非让我陪他下完那盘棋,弄得我这么晚。”
兴冲冲走进来,可抬头一看,凌月和陈少泽怎么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好像他会突然出现,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一样,弄得他有种进错家门的感觉。
这个貌似是他自己的花厅吧?
还有陈少泽,他头上那些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令书扬顿觉不妥,堪堪的愣在了原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在凌月和陈少泽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扫视了n遍。
然后他皱皱眉,迟疑着伸出手指了指陈少泽:“你这头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流血了?”
陈少泽神情间闪烁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瞥了凌月一眼,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轻轻笑道:“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碰到了头,这不凌儿正准备帮我包扎呢,你就回来了。”
凌月稍稍放心,于暗中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是怕陈少泽会把一切都摆上台面呢……
若是那样,正令书扬一定会发疯的。
可他的病,容不得他情绪那样激烈。
看来,在没有回陈国之前的这段时间,陈少泽还是寄希望于她能回心转意的。
想想也是。
正令书扬虽然并无官职,也不涉朝政,但他是天子的亲弟弟,而且正令轩好像是真的特别关心他,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谁要是动了正令书扬,只怕就等同于动了正令轩,这份后果,天底下还没有几人可以承受得住。
不到万不得已,相信陈少泽应该也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铤而走险,对宇宸天子的亲弟弟下什么黑手的。
除非他想被正令轩灭国!
“你怎么那么逊啊?”果然,正令书扬对陈少泽的说词是深信不疑的,鄙夷的说道:“走个平路竟然都会摔到头。”
陈少泽噙着一抹浅笑,伸手胡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倒是少有的没跟他拌嘴了。
不知是因为心中有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直截了当说道:“你就尽管笑我吧,再过几天你可就没机会笑了。”
“凌儿,他刚才摔倒流了血,你是不是吓到了?”正令书扬看着凌月的神情有些紧张,朝一言不发的她问道。
凌月略为一怔,忙摇头:“没。”
他舒了一口气,表情松懈下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对凌月说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把药箱拿过来给他包扎一下吧,不然一会他从我这里走出去,外面的人还以为我把他给揍了呢,万一引起两国纷争那就不好了。”
正令书扬说完这句之时,正好听到陈少泽刚才那句话,他神情间微微一怔:“你就要回去了吗?”
凌月心底自然是一万九千个的不愿意,巴不得陈少泽直接流血流死算了,还包什么扎!
可她又不能拒绝,更不好在正令书扬面前多说半个字,也实在再装不出平时与他们相处时的那种随意。
怕引起正令书扬怀疑,凌月只好勉强的笑了一笑,低声说道:“哦,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看也不看陈少泽,埋着头就往外走了。
正令书扬盯住她离去的背影,一直跟到她出了门,眉心不由自主的微微颦了起来,狐疑着自言自语道:“凌儿这是怎么了?怪怪的,好像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然后忽然回过头,扬了扬下巴,朝陈少泽大声说了一句:“喂!你不是欺负凌儿了吧!”
陈少泽怔了怔,笑道:“我哪儿敢啊!我要是欺负了她,还不被你扇死啊?”
正令书扬想了想,觉得他说得甚是有理,于是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苦恼道:“那她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吗?有没有发生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陈少泽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语气神态与平时并无二样:“也没什么呀,开始还好好的,就是我摔了一下之后,好像就有些神魂不守了,可能是真被吓到了吧,毕竟刚才那血流得有些吓人。”
“你是怎么摔的呀?”正令书扬瞅他一眼,无意中眼神一瞥,看到地上茶杯的碎片,顺口问了一句:“杯子怎么也摔了?”
“哦。”陈少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和杯子是一起摔的。”
正令书扬:“……”
陈少泽抠了抠太阳穴,又道:“凌儿帮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说是有些烫,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