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豁然抬头，为他竟能一语便说中自己的心事，而有些惴惴不安。
她心底明白，自己是不应该在正令书扬面前表露出这种情绪的。
他对她有情，所以对正令书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伤害。
可是，面对着与卫修如此相似的他，凌月真的很难做到不去想起卫修。
甚至恍然失神的，将他当作了卫修。
当他一语说破，明明知道不该承认，偏偏她却又不能对他说出半点违心的话来。
一如此刻她所面对的，是卫修，是叶辰。
凌月的神情，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般。
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小小的：“嗯……是真的很像的……”
低着头小心的看他一眼，又闷闷的垂下头去。
正令书扬心底泛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明明心中是很失望的，明明对那个叫做“卫修”的家伙妒忌得快要发狂，恨不得立即把他找出来海扁一顿。
可一遇上凌月那无辜的目光，却又觉得那些失望与妒忌都是不应该的，是错误的。
在心中涌现得最多的，是对她不可理喻的怜惜。
正令书扬觉得很懊恼，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确实很喜欢凌月，喜欢到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亦可以为了她抛弃一切。
可令他困惑又烦恼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一切，都好像是突如其来的，却又同时是深藏心底的。
正令书扬沉默着，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忽然奇怪的问道：“你一直都说我很像卫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卫修到底是哪位啊？”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费解，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医者，遇上了什么万年不遇的奇难杂症一样，声音里充满了不理解：“你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我怎么从来也不知道，你认识的人中，还有卫修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卫修是哪位？”凌月愣了愣，抬起眼睛看他一眼，眼神里有些为难的意思。
卫修的身份又怎么能说与凡人听？
即便她真的如实相告，只怕正令书扬也很难相信吧？
就怕他以为她是在胡编乱造，故意耍他，那就反而弄巧成拙了。
将心比心，若非是她亲身经历过，这种鬼神之说，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能告诉我啊？”正令书扬双手抱胸，一副八卦的样子，凑到她面前：“凌儿，这个卫修，不会是你的初恋情人吧？连辰哥都不知道的前任？”
凌月：“……”
去你的初恋情人！
还是什么连叶辰都不知道的前任？！
想像力不要太丰富了啊！
刚刚才觉得他今天好像正经了一点，立马又原形毕露了。
果然他只是正令书扬！
凌月甩给他一个白眼：“我哪来的什么前任，我从头到尾就只有叶辰一个。”
“那你干嘛不肯告诉我？”他大咧咧道：“难道他是神仙，住在天上不成！”
神仙倒真是个神仙，不过他住在冥界……
凌月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才好，对于人界来说，卫修毕竟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麻。
凌月有些烦闷的望着他，无奈的说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你说。”
“啊？”正令书扬眨巴眨巴眼睛：“他不会是通缉犯吧？”
“当然不是！”凌月一头黑线……
正令书扬更加不理解了：“既然他不是你的初恋情人，也不是通缉犯，那有什么不好说的？”
可他不是人啊！！！
咦？这句话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
凌月烦乱的短叹一声：“其实卫修他……”
在心里来来去去纠结了大半天，凌月才试探着说道：“如果我说，我只是在梦里见过他，你信不信？”
正令书扬：“……”
“凌儿你逗我玩呢？”他好笑的看着凌月：“你是想告诉我，卫修是你的梦中情人，而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吗？”
梦中情人……
凌月险些没被他给郁闷死。
“我说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瞪他一眼，凌月气呼呼的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啊，这世上真没有一个叫卫修，而且还跟你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说完这句，她的语气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只是梦到过他好几次，其他的梦，醒来之后总是记不太真切，但只要一梦到他，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十分清楚，就好像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不能明明白白的向正令书扬道出卫修的真实身份，便只有用梦境来向他解释了。
这应该也不算是骗吧？
如果她真的跟正令书扬说，他跟小冥王长得特别像，几乎就跟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一样，他一定会觉得她今天没睡醒吧？
如果她还告诉他，小冥王是她的男闺蜜的话……
那正令书扬一定会认为她是在忽悠他，还用了一套很烂的说词。
所以……做人真是难啊！
连说句实话都这么为难！
正令书扬皱了皱眉，一本正经道：“凌儿，你就这么确定，他在梦中的名字叫卫修，不是叫书扬吗？也许你梦到的明明是我，你记错了名字呢！”
凌月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一下子被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