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同行,倒也和谐。
叶辰本来就是个特别冷清的人,除了凌月,对谁都一向惜字如金,一路走来当然话不多,只是偶尔会搭上那么一两句。
反倒是凌月和上官清歌,这两人简直毫无芥蒂,相谈甚欢。
聊到莫檀山是个什么模样,聊到秦穆玄为人甚严,清玄剑派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派……
也聊到叶辰送了她一面好琴,聊到她随伺叶辰多年,两人日久生情……
徒步而行,山路蜿蜒,又地处偏僻,因此人烟罕至,走了一路别说是人影,连鬼影都没遇上半个,倒是见到了几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等到了分岔路口,上官清歌忽然停下了脚步,朝凌月和叶辰和善的笑道:“我就在此处跟二位别过了,我往东去。”
“好,你一个人,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刚刚听他说起过清玄剑派,已知他必定武功非凡,但凌月却仍忍不住要叮嘱他几句。
谁让他长得那么“危险”……
她一脸的担心,倒让上官清歌忍俊不禁起来:“放心,一般人还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他朝叶辰抱拳一礼,笑道:“二位,后会有期。”
叶辰亦礼貌的回他一礼,淡淡道:“后会有期。”
上官清歌又定定注视了凌月片刻,这才莞尔一笑,轻轻的道:“那我……就此别过了。”
“嗯。”凌月点点头:“有时间我和叶辰一起去你那串门。”
“好,随时恭候。”他淡淡的笑着,转身朝东边的分岔路口走去。
一席白衣,在山花浪漫间飘飘欲仙,犹如一朵误坠凡尘的天际浮云,又高又远……
他越走越远,本就清瘦的身影渐渐化作了天边的一点亮光。
凌月深深的叹了一声。
她终究还是骗了上官清歌……
再走个一刻钟左右,也就出了山林,离叶府也渐渐近了。
等到了正街之上,叶辰忽然淡淡说道:“好了,现在没人跟着我们了。”
凌月一怔:“跟着我们的,不是清歌吗?”
叶辰看她一眼,神情淡然:“清歌只是顺路罢了,跟着我们的,应该是韩风烈。”
“韩风烈?”凌月表示不理解:“你为何肯定是韩风烈?难道你不觉得程宇更有可能吗?”
叶辰边走边道:“韩风烈和程宇,两人的武功路数不一样,内力气息也不一样,比起程宇,韩风烈的武功和内息都要刚猛霸道得多。”
“哇……”凌月一脸都是“我男朋友好牛\/逼”的表情:“这你也能看出来?”
叶辰道:“不是看出来,是听出来的。”
“你听力也太好了吧。”凌月一把箍住他的手臂,仰着头问:“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他是怀疑我,还是怀疑你?”
叶辰由着她挂在自己的手臂上,语气一惯的淡然:“两者都有吧,毕竟程宇一直对你的身份持有怀疑,想一探究竟也属正常。”
说起程宇,凌月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心情十分不悦:“程宇为什么对上官清月的事这么执着?难道他跟太尉府关系很好吗?”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神疑鬼道:“也不对啊,若是他和太尉府关系还不错的话,清歌为什么又一直不买他的账呢?”
还没等叶辰答她,她忽然脑中一闪,有些紧张的问道:“难道你刚才在将军府曝露了自己的气息,他们看出你会武功,所以才一路跟踪?”
叶辰摇头:“不会,我当时虽然很生气,但你及时打了一岔,还不至于叫他们看出什么。”
凌月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自言自语道:“他跟着我,还可以说是怀疑我的身份,他跟着你是为什么呀?难道……程宇真是看上了你那支玉笛?”
提到玉笛,凌月脑中就忽然灵光一动,不由奇怪的说道:“辰儿,我总觉得程宇好像对你那支玉笛特别上心,那天在明月谷,那么仓促的时间,他竟然能将那支玉笛的样子记得丝毫不差,今天又特意提出要你用玉笛吹奏……”
她一副思考的模样,忽然老神在在的说道:“难道你那支玉笛是什么人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带特殊技能的?”
还带特殊技能呢,这是一支玉笛,它不是一个神器啊……
叶辰有些失笑:“不过就是一支玉笛罢了,虽然确实价值不菲,也不至于夸张到人人梦寐以求。”
“啊?”凌月越发不解了,腾出一只手困惑的挠了挠脑袋:“那他干嘛要刻意提起?”
想了一下又道:“你平时不是天天都带着它吗?怎么这么巧今天没带?”
“带了。”叶辰的声音淡淡的:“只是不想给他看。”
凌月略为一怔,却听叶辰又接着说道:“那支玉笛,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做工比较精致罢了。”
顿了顿,他神色间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哀伤,像是缅怀一般继续说道:“我娘……她精通音律,曾以一曲笛音名动京城,这支玉笛是她最为喜爱的,家中出事之后,我就将它一直随身携带。”
每每忆及枉死的家人,他总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悲伤与怀念。
每每见到他如此神伤痛楚,凌月的心就会揪痛不已,如万箭穿心一般……
她怎舍得他皱一分眉……
似乎他的心和她的心本就是一体的,总是痛之所痛……
“所以,这支玉笛是你娘留给你的,有它傍你左右,就像你娘也在你左右一样。”凌月转到他面前,停住脚步,定定看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