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屋里便响起了一阵窃笑声,董鄂氏脸上挂不住了颇有几分厉色得呵斥道:“不得无礼。”
我摇了摇手笑道:“无妨,这文房四宝放我那儿那是珍珠蒙尘,在你这里还有用武之地。如今贤贵妃深蒙皇恩,子嗣是早晚的事儿,这送子观音也就是讨个吉利。”
董鄂氏眼中蒙上了一层羡慕,她看着我说道:“淳贵妃果然称得上淳字,直爽单纯,我在这里谢过了。”
又与董鄂氏寒暄了一阵,我没了兴致,董鄂氏说话不会含沙射影,不会笑里藏刀,是个实心眼的,哪怕是言语上我占了便宜她也是一笑而过。我将目光看向了董鄂容贞,她因着董鄂氏也是颇受皇上待见的,得宠的次数仅次于我董鄂容玥。若是旁人许是会觉得满足,可是她,在她的眼底分明是不甘心和恨意。
“贞嫔倒是比先前恬静了,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在贞嫔身上是不适用的。”我说着目光灼灼得打量起她来。
“多谢贵妃娘娘之前的教诲,臣妾铭记于心。”董鄂容贞的段数还是差了几级,一句话便破了功,只会明着使心眼的的不足为虑。
“教诲说不上,如今又贤贵妃护着你,本宫可不敢再说什么教诲。”我在贵妃的字眼上加重了几分,过了年便是省亲的日子,同是姐妹一个为贵妃一个为嫔,不晓得董鄂容贞有没有那么好的度量。
我如是想着嘴里不由得称赞道:“董鄂大人真是养了一双好女儿,次月省亲时可是荣耀呢。”
我又停留了片刻,外面像是又来了几位嫔妃,我看了眼水灵,她这消息散的倒是快。
“今日承乾宫倒是热闹,我这心仪已到便不叨扰了。”我说着抬腿向外面走去,宁妃几人倒是会踩着点再晚一会儿天色该暗了。
“臣妾见过淳贵妃娘娘,娘娘万福。”宁妃和丽嫔几人倒还算恭敬,许是吃了亏长了记性。
“明日再来吧,莫耽搁了皇上休息。”今日是董鄂氏晋升之日,福临自然会唤她侍寝,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想来明日承乾宫会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我看着屈身的宁妃心情大好,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我越过她扬长而去。
“梓欣将淳贵妃送的文房四宝取来。”董鄂氏是喜好书法之人,对于文房四宝也是格外珍视,自然晓得它的贵重。
“姐姐,我看着淳贵妃不是什么好人,笑里藏刀,看不出心思,她的东西还是不要用的好。”董鄂容贞一脸警惕得说着。
董鄂容玥挂在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瞥了眼董鄂容贞说道:“她许是没安什么好心,但绝不会有歹意,是人是鬼我还是分得清的。”
董鄂容贞心中发虚,表面上一脸怒气:“我们是亲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如何也不会害你。这淳贵妃原里的宫女,短短几个月扶摇直上成了贵妃,若是没些手段如何能到如今的位置。姐姐你心情淳善,莫要将别人也看做是良善之辈,话已至此你不愿意听,我不说便是了。”
董鄂容玥的心中五味杂陈,面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她是无可奈何。
她勾了勾唇角,语气软了几分:“井水不犯河水,不惹她便是了。天色有些晚了,我乏了。”
说罢便去了浴房,浴房里白烟袅袅,董鄂容玥掬着一捧水,高高洒下,对着机械般的动作不厌烦的重复着。同住在承乾宫,对于自己的妹妹就如同是水中望月总是虚的很。
董鄂容玥一直是谦让的,有好的总会想到自己的妹妹,可惜她不懂好意在有心人眼中可能就变成了施舍,而这种施舍最令人受挫。
不久敬事房的小太监便来了,董鄂容玥心中一半欢喜一半苦涩。
董鄂容玥裹着红色的袍子被扛到了乾清宫,福临还在冥思苦想些什么,看着并没有就寝的打算。董鄂容玥披上了一件衬衣,静静得躺在床上,皇上烦的定是朝政之事,女子不得干政,她分得清楚。
福临的茶盏见了底,他却自知,仍是端着凑近嘴里,后知后觉。当他打算喊吴良辅的时候,董鄂容玥已经端来了茶壶,沏上了茶,她的贴心和默默关怀总是让福临觉得受用。
福临温言道:“让爱妃等着,是朕的不是。”福临捏着董鄂容玥柔若无骨的手,心中更是化作了绕指柔。
“江山为重,臣妾不是不知分寸的。”董鄂容玥的声音享福能治愈时间所有的床上,悦耳怡人,福临打横抱起了董鄂氏,春宵帐暖,一夜天明。对于董鄂氏夜宿乾清宫也已不是新鲜事儿了,宫里盛传,皇上最爱淳贵妃,其次便是贤贵妃了。
董鄂氏醒的比福临早,她安静躺着,等着福临醒了,她起身伺候更衣。
福临很享受这般伺候,比某个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的家猪好了不晓得多少,福临轻抚着董鄂容玥的脸颊道:“不必每日早起,朕可以唤宫女伺候的。”
董鄂容玥的脸因着福临的抚摸一片通红,她是极其容易害羞的人,她埋下了头说道:“臣妾能伺候皇上的日子不多,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
“除夕夜的事情你负责打点,朕相信你。”福临说着已经出了卧房。
董鄂容玥的脸上是退不掉的笑意,福临的认可与她而言是莫大的荣幸,只要能如此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我坐在房中有几分闷闷不乐,这德妃也真是的,昨日可是报仇的最佳选择啊,她竟然就这样错过了,太后也是,怎么如此老实,但凡说点腰痛腿痛胳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