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药宗的后山,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儿手捧折翼的白鸟,怜惜的说:“对不起啊,都怪我医术不精,连你的翅膀都接不好。”
直至今日,这个画面都深深印刻在田震脑海,永远也不会消散,因为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就你这点水平也好意思说医者仁心这种话,还是先好好把医术学好再说吧。”他接过了那只受伤的白鸟。
这是田震觉得自己做过的最聪明的事。
历练途中,阴风乍作,玄魔阁少主乘着顶阶法宝飞船从天而降,伸手指了指那个白衣的女孩儿,说:“这个女人,我要了。”
直至今日,这个画面都深深印刻在田震的脑海,永远也不会消散,因为那是他见过的最黑暗的风景。
“蝼蚁也敢和我们少主争风?哼!”元婴护法面无表情的将他的肉身碾碎。
这是田震觉得自己经历过的最无力的事。
从教室醒来,回首往事,竟仿佛南柯一梦,田震觉得自己的运气并没有用完,因为上天竟然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他回到了地球,并重新踏上修炼之路,在这艰难贫瘠的地球上,田震无时不刻的追寻着强大的目标,因为他不想让黑暗再次降临,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重新面对心中的那份黑暗,并且亲手将它驱散,总有一天,他要追上那一声渐渐远去的嘶喊,将她再次搂在怀里。
田震曾做过无数个想象,想象当自己有朝一日终于和莫音重逢应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自己是会忍不住放声大笑,还是无语凝噎?
现在,他知道了。
因为重逢来了,来的这么突然,这样奇特。
黑色的空间裂缝渐渐闭合,白色的身影,灿烂的笑靥,向着田震,缓缓而来。
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原来再见到她,自己竟然一丝都动弹不得,因为这画面太美,他生恐任何轻举妄动,都会使这些化作一场碎梦。
她走的很慢,但是路是有限的,她终究还是来到了面前,田震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很紧张,他恨不得立即伸开怀抱将她抱住,却又怕半点风吹就会将她的身影吹散。
她看着他这样局促的模样,掩口娇笑,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道:“看你这个样子!”
指尖有些凉,但是这点眉心的动作却是这样熟悉,于是田震终于松了口气,吞咽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莫音?”
“傻子,当然是我。”莫音笑道。
田震凝视着她,凝视着这张只是出现在这些年的梦里的容颜,良久。
她也不再笑了,回望着田震的目光,田震惊喜的看到,这双眼睛里的思念和喜悦并不比自己少。
于是,田震伸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力的呼吸,熟悉的体香让田震陶醉。
不知什么时候,田震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是啊,这样的重逢,就算哭一场,又有什么丢人的?我就是想你,见到你我就是高兴,却有哪里是高兴二字可以囊括的心情?田震恨自己没有更多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心里的那份喜悦,或许反倒是疯狂的流泪来的痛快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震也不想去衡量时间,他这样抱着,再也不想放开。
但是终究还是要放开的,他有好多话要问她,问她过的好不好,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田震这样想着,放开了莫音,后者面带羞涩,嗔怪的看了一眼田震。
田震憨憨的笑着,想着嘴边的那些问题,正要说时,神色却忽然一僵,他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然后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你怎么了?”莫音注意到田震的异样,问道。
田震回过神,露出笑容,道:“没什么……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刚才那个……”
田震指着莫音身后不远处的松树。
莫音回头看了看,然后默然一会儿,目光变得有些惘然的看着田震。
“这在你看来,或许会很复杂。”莫音道。
田震笑了笑,说:“没关系,你说吧,或许我已经猜到了呢?”
莫音见此,深情的望着田震,道:“你还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你变了吗?”田震说道,目光却没有看着莫音,反而仰望头顶被树冠切割的星空碎块。
莫音似乎没有在意田震有没有看她,兀自挽住田震的手臂,将头依偎在田震的怀里,轻语:“变了一些,但是我还是我。”
“手撕虚空至少也需要渡劫的修为,你呢,你是真仙,还是渡劫期?”
田震垂下目光,看着怀里的人问道。
“两千年前,我渡劫成功了。”莫音道。
即便田震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听到眼前的人说出这句话,身体依旧忍不住微微一震。
“你果然猜到了么?”
田震苦笑一声,道:“或许不应该用猜这个字,这一切,这样发展本来就是我心里那一丝软弱的妄想罢了。”
莫音勾了勾田震的鼻梁,笑道:“不是妄想,我已经在这儿了呀。”
田震握住她的手,说:“我想听你多说几句话,你讲讲你的故事吧。”
莫音乖巧的点了点头,拉着田震走向禁区边缘的一棵青松下,再往前几步,便是一块青石,莫音应该是打算两人坐过去说话,但是青石已经是禁区的范围,田震拉住莫音,说道:“就在这里吧。”
莫音愣了愣,然后莞尔一笑,道:“那我坐在你身上,我可不要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