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几张被折叠得皱巴巴的图纸,太后脸色越发的难看。
片刻后,抓起图纸扔到顾容裳跟前,沉声质问。“顾容裳,这些你要如何跟哀家解释?!”
顾容裳垂眸看了一眼那些图纸,画的是一两个小人,可以看出男女,有些是拥抱在一起,有些是躺在一块儿……简直就是花样百出。
但是相同的是,没张图纸下都写着一个小小“裳”字。
“太后,我就算练个十年八年,也不定能写出这样的字。若我说我跟这些图纸无关太后怕是不信的,可怎么办呢……我一无权势,爹不疼夫君不爱又无母族做后盾的小孤女这个时候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顾容裳脸上带着一抹凄然的冷意。她就像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说出这样不怕得罪人的话来。
她的话让有些良知的宫妇心底都生出一丝同情来,她说得倒也没错。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是她真杀了人,可自己的亲爹和夫君一直都没有露面,更没有任何表态,那不就是表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想到顾容裳小小年纪就没了生母,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不过顾容裳的这份破罐破摔在寒兰公主看来却是活该。敢得罪她,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顾容裳,分明是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难道还怪罪太后诬赖你不成?”文华郡主站起身,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敢得罪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坐在殿中的一抹桃色的身影站了起来。她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顾容裳跟前,捡起了地上的图纸看了看。
“这流畅的线条和娟秀的字体,若非是长年练习的人,根本就写不出画不出的吧?”
顾容裳一听那声音,有些微愕的抬眉看向眼前的女子。
怎么是她?!
眼前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在摄政王府看见的那个美人。
她从未听说过墨战已经娶妻,那她就不可能是墨战的妃子或是侧室,但……若是妾侍,又怎么会有资格坐在太后跟前?
“墨灵儿你知道什么,我母亲生辰那天你又不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该做的就是闭好那张嘴!”文华郡主一听就炸毛了,尤其这些话还是从她最讨厌的人嘴里说出。
“琴儿,不得无礼。”太后不喜文华郡主的跋扈,至少在她这个绝对的权威面前是不行的!
文华郡主被太后一瞪,便乖乖的闭上了嘴。但却依旧瞪着墨灵儿。
“灵儿,你告诉哀家,你觉出什么不对?”
“太后,晋王妃说她不会画画字写的也不好看,是不是真的,只要找人到王府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平日里喜欢写字作画的人,屋子里肯定会有文墨留下的。到时候只要一对照字迹就知道这是不是晋王妃所画了。”
“说不定她早有防备,故意写出另一种字样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寒兰公主可不会给顾容裳翻盘的机会!
显然,太后同意寒兰公主的说法。“蓝波,哀家再问你,除了这些图纸,你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跟她有牵连。”
“有,有太后,我,我还知道她,她胸前有一半蝶形的胎记。”蓝波胸有成竹的道。
顾容裳眸底闪过一抹冷笑。
她胸前胎记的事,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上次在君山别院,这事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宣扬出去。
“来人,带她下去……”
“不用了太后。”顾容裳突然抬头打断她。
太后皱眉。
“他没有说错。”
“太后,她承认了!”
“文华郡主不用激动,我只是承认我身上有这么个胎记,然而那又如何,知道我身上有胎记的人不少,有人说漏了嘴亦是正常。”
“你,你就是在狡辩!”文华郡主被顶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母后,既然问不出来,那就只有上刑了。我就不信她会不招!”寒兰公主阴寒着一张脸,唇角带着狰狞的笑意。
墨灵儿站在顾容裳身边,惊诧于顾容裳此时此刻的镇定。
“太后,若是强行用刑,岂不是屈打成招?”
“墨灵儿,你少管闲事,主审是太后,还轮不到你插嘴。”
“文华郡主说的是,还轮不到旁人插嘴。”墨灵儿说着,眼神却是落在寒兰公主身上,说要用刑的可是她。
太后看着顾容裳。“你当真不肯跟哀家说实话?”
“太后,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若是你想让我说些假话,是不是就会死得舒服些?”
顾容裳脸上的嘲讽大大的刺激的太后。“混账!来人,用刑,哀家就不信她不招!”
两个宫人抬着一个大大的架子走了进来,上面摆满了各种刑具,跟大牢里不一样的是这些刑具看着到是干净不少。
墨灵儿担忧的看向顾容裳。
“顾容裳,哀家再问你一次,你说不说实话?”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上刑!”
两个四十开外的老嬷嬷走上前,拿起一个夹子一排列开都是手指那么大小的竹筒,只是那竹筒是分成了很多根细条的。
这竹筒夹在人的五指上,主子的细末就会牢牢的扎进人的肉里,那种疼,没有多大的伤口,却足以让人双手报废!
墨灵儿在一旁看着着急,却又无法阻止。
凤栖宫外,一身龙袍的墨睿面色焦急的想要进去,却被侍卫拦下。
“皇上,太后有命,任何人在未经她通传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