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裳第二次醒来是两天之后,夜小马的药很好,不到三天的时间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但还是要小心,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动作,不然就会出血。
她四下看了看,屋子里没了人,但却能在一旁的床榻上感觉到墨战还没消散的味道。
同床共枕!
好暧、昧的行为!
不过……她伤成这样,除非墨战当真是丧心病狂,不然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也就是在同一张床上各睡各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又不是扭捏的小女孩没见过世面……
这么一通安慰自己,顾容裳却觉得自己的脸颊还有些发热。
呃……一定是睡多了。
“啧啧啧,命还真是大。这样都没死得你。”夜小马直接推门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好在顾容裳趴在床上盖着被子装乌龟什么都没露出来。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件事也有这不良伪少年的责任!
“干么干么,瞪着我没用,你现在也动不了。”
“诅咒你一辈子弱受小贱样!”顾容裳恶毒低咒。
“你说什么?”
“这里是哪儿?”她伤成这样,墨战应该没有把她带回西京。
“天君山上的一个隐秘别院。”
“哦。”就没下文了。
夜小马看她不说话了,有些没劲。“我说,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要问的吗?”
顾容裳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人,可是这次的现实,却让有些不愿意去面对。因为,这会让她对自己的愚蠢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她记得,马车上是没有任何mí_yào的成分的。也就是说,给她下mí_yào的人在这之前就动手了。
她一整天都在医馆里,接触的病人她都看的仔细,没有人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可她身边的人却不一样了……因为她的信任,因为她没有防备……所以被算计了还不自知。
“王爷把人抓起来了?”久久她才低低开口。
“看来你对她感情不浅。”夜小马嘲讽。
“有没有轮椅?”
夜小马挑眉点头。
半个时辰后。
坐着轮椅的顾容裳到了小别院最后一间屋子前。
门外有两个侍卫在把守。
“夜神医。”
“恩,开门,顾姑娘要进去看看。”
两个侍卫没有犹豫,转身就拿出钥匙开门,想来之前墨战就有交代过,若是顾容裳来,就让她进去。
门一打开,一股干燥的血腥味传来。
夜小马推着她走进去之后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个如被人泼了血的人被绑在柱子上,厚重的铁链将她紧紧的栓着,但那张脸,那熟悉的五官,她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是陪我到最后的人,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顾容裳看着她,笑容却有些冷。
柱子上的人动了动,微微睁开了双眼。“小姐,你还活着……”
“祸害遗千年,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小姐活着就好……”满儿看着顾容裳,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她知道,她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也真是难为你了,作为一个东隅人,居然能够在楚国隐匿那么久。”
满儿微讶,没想到顾容裳会那么快就猜到自己的身份。
是啊,身为一个东隅人,却为了家族的使命不得不背井离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默默的潜伏,一直到主子有用到你的地方,一来就是好几年。
“真正的满儿被你们害死了?”
“是,在你母亲死后没多久……”
顾容裳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带着一抹凄然。“所以我身上的毒你当初是知道的。”
满儿看了她一眼,低应。“是……古氏把药放在你每天吃的饭菜里,每一次量都很少……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顾容裳并不想去质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制止古氏,本来就是两个立场不相干的人,像她这种从小就被训练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去关心别人。
“小姐……你,杀了我吧……”她现在只想有一个了断。
“抓你来的不是我,死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出了屋子,顾容裳感觉胸口有些堵得难受,但很快也就释然了。
回到屋中喝了药刚躺下,就感觉屋子里的气息多了一股冷空气。她下意识回头。
是墨战。
“王爷……”
……
西京内。
自从顾容裳的临时医馆内回去之后,墨渊一句话都没有跟顾雨嫣说。而是让人将她带回茱萸院看管起来。
每一顿都只是给她送一些清汤和馒头。将她身边所有人的亲信全部都换上了新来的丫鬟,不管顾雨嫣怎么吵那么闹都没有人在意。
只是每天照例给她送吃的喝的。短短几天的时间,顾雨嫣刚养丰腴的身材,又瘦了下去,未施粉黛的脸当初那道疤痕更加狰狞明显了。
“放我出去……为什么要关我起来……”双眼无神的顾雨嫣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怨念,可惜却没有人会在乎她。
墨渊走进屋中,带入一股冷风。
顾雨嫣呆滞抬头,在看见墨渊时滚爬着想要站起来上前。“王爷,你终于来了……你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爷!”
墨渊满脸的冷色,哪里还有往常的柔情。一把推开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王只问你一次,顾容裳那天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