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十分玄妙。/
赵亦深以前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现在却有些恍悟。
他看着那个蜷缩在一角的人,明明那人衣衫湿漉漉的,蓬头垢面,可一眼,他就知道,那就是她。
那一瞬,眼睛心痛了,心疼了。
他很想像以前一样,取笑一句:“你这个笨蛋,月余不见,你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可是那一刻,他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只是蹲了下去,将浑身湿漉漉的她,搂在了怀中,轻拍着他的背部,仿佛这样简单而又笨拙的动作就能安慰她。
她在他的怀中放肆的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
可
他却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苦。
愧疚、自责,一下子涌上了心间,他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做的很不称职,想要保护她,所以选择推开她,可似乎,他没有能够保护得了她,反而让她更加的难过。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是对的,怎样做才是错的。
一向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的他,在那一刻迷茫了!
耳边,是她痛苦的呜咽,而他只是跪在那里,将她揽在怀中,任凭风吹雨打。
“亦深,我妈妈不见了。”当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她是为了什么这么伤心。
“别哭,我帮你找。”
这是他那时唯一能说的话。
不知道分寸的后果,就是他们双双病倒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他们,赵亦深无奈叹息。
他的身体本来就承受不住那样的风寒,而她因为淋了很久的雨自然也是经受不住的,李博雅过来看病的时候,狠狠地将他们取笑了一番:“真是患难夫妻啊!”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真是一对蠢夫妻,可那一刻,他的心里明明又是羡慕的。
要说,他们兄弟三个人,赵亦深并不是最美的那一个,他承认,他长得有男人味,很吸引女人,可明明腿脚不方便,却依旧能找到一个这样对着他的女人,可他们呢?
不得不承认,人都是孤独的,到了一定年龄之后,总希望能有一个心灵相通的人,尤其是看到了眼前这对夫妻之后。
彼时,木微凉依旧在昏迷中,赵亦深只是但笑不语,眉眼间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段相守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
“小雅,麻烦你把阿泽找来。”
“干嘛?找他来取笑你们二位?”虽然知道赵亦深不知这样的人,可李博雅还是这样开着玩笑,最后在某人威慑的目光下,他只好灰溜溜离开,给徐泽文打了一个电话。
赵亦深找徐泽文,自然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只是为了寻找木微凉的母亲。
人的能力毕竟有限,这事儿他来找,不如徐泽文来找速度快。
赵亦深亲自开口找人帮忙的情况并不多,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也不过就那两三回,徐泽文一听赵亦深有事找他,就觉得稀奇,自然,他也明白必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会这么急着找他。
于是,他立刻结束了正在开的会议,抛下一众干瞪眼的职员,飞车到了别墅。
帮人这事,徐泽文其实没有多大意愿,更何况是帮着木微凉寻找她母亲的下落?
纵然是现在,徐泽文依旧有些不待见木微凉,总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在她出现之后,自己的兄弟磨难不断。
可他又不想拿着父母开玩笑,要知道像他们这种人,能遇到一个好父母不容易。
所以,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徐泽文还是应下了。
原先,徐泽文以为不过是老人家没事了,想要出去散散心,忘记通知自己女儿罢了,可查着查着,他就嗅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他并没有查到何夏出境的记录。
几天后,木微凉的病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赵亦深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正当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徐泽文再一次来到了别墅,这一次,他带来了何夏的消息。
他一来,木微凉就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徐泽文也不忘取笑一句:“木小姐,你还真是热情。”
他的话音刚落,赵亦深就呵斥了一声:“阿泽。”
徐泽文撇撇嘴,心道自己这个兄弟还真是护着她。
于是,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去,并没有急着说出何夏的下落,而是不咸不淡地扔出一句:“木小姐,看不出来你人如此娇弱,可仇家还真是不少。”
那一瞬,木微凉的眼皮一跳,她就是怕这些。
其实,她仇家并不多,可那么一两个,就可以给她带来致命的危险,因为她的弱点是那么明显。
何夏,一直都是她的软肋。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就不慌了,如果真的是那些人将母亲捉了去,必定是要来要挟她的,暂时母亲不会有危险。
“谁?”
“你能想不出?”徐泽文挑眉。
木微凉皱眉。
“你母亲身边前段时间是不是出现了一个人?”
瞬间,木微凉想到了小新,可她不明白,小新为什么要害何夏。
“木小姐,有些事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已,也许很多你觉得并不眼熟的人,可能很早之前你就见过。你说,如果我现在将亦深的容貌毁了,嗓子毁了,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当然,徐泽文这话不过是一个假设,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坑害兄弟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