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小鹿也一样越来越享福,不只越来越胖,个头也长得飞快,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长到莫千千胸口那么高,头上的小犄角分出小小的叉儿来,一双大眼睛清清亮亮,看起来很是精神。

栓子娘给它取了个很嘎咕的名字,叫“偏得儿”(白捡的意思),因为这小家伙是栓子误打误撞套回来的。

眼看着要到新年了,这一天莫千千和栓子回来得早,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商量着要去城里卖皮子。说是趁着要过年,把皮子买了,还能卖一个好价钱。

离沿江屯最近的城是辉宁府,距这里有七十多里。

莫千千最开始听到“辉宁”两个字的时候以为是“会宁”,可是想想还是不对,辽国的时候“会宁”也没有出现,这个名字出现在辽代就像“松花江”三个字一样不可思议,因此她对这个时代越发怀疑起来,更加迫切地想弄清楚。

辉宁城太远,靠着两人用腿走,当天怎么也不可能打来回。

回到家后莫千千看着和长得有一米多高的“偏得儿”动起了脑筋,把这小家伙养得膘肥体壮,是不是该让它出点力了。

而且这小家伙现在也没什么野性,因为莫千千闲着没事就和它沟通“感情”,给它挠挠痒痒梳梳毛什么的。驯鹿生性本就温和,在她这样“讨好”之下变得家畜一般很是听话。

今天的莫千千和栓子商量了下打算让这小家伙试着拉爬犁。

莫千千先是捧着它的下颌又是一通挠,因为她知道这里是兽类的“罩门”,蹄甲类的动物因为身体特征所限很难自己碰到这个位置,常年处在刺痒的状态下,有人为它挠一挠那是天大的享受。

趁着“偏得儿”抻着脖子享受莫千千的伺候之时,栓子把家里那个不算大的爬犁拉过来套在了“偏得儿”的身上。

本来以为初次上套儿的“偏得儿”怎么也得闹腾闹腾,却没想到它温和得让人难以相信,一直到栓子把简单的绳套在它身上绑好它也没动一动。

莫千千见他绑完,小心地牵着“偏得儿”头上的缰绳走向院外。

“偏得儿”一步步地跟着她走得很稳,不知是没感觉到身上被套上了东西还是根本没在意这点变化。

到了院外之后莫千千牵着它慢慢拐了个弯,走上村口的雪路,偏得还是没什么反应。

走在旁边的栓子喜出望外,道:“姐,这东西真听话,来,你坐爬犁上,我牵着走两趟。”

莫千千小时候坐过马爬犁,至于这驯鹿爬犁她可没享受过,栓子这一说立刻让她想起了圣诞老人,玩心大起的她很想过一次童话的瘾,于是把缰绳交给栓子,自己麻利地坐到那用几根干木头绑成的爬犁面上。

双手一抓爬犁边,道:“走吧,你慢点啊,别惊着它……”

话没说完,栓子已经拉着“偏得儿”向前走去。

起先“偏得儿”还是照常走,但是走了几步之后不知是感觉到身上有了重量,还是栓子身上的野气太重,让它找不到亲切感,忽然开始不安地扭动起肚子来。

扭脖子就是要发毛的前兆,栓子见状连忙用力拉缰绳。

但他越是用力“偏得儿”越是不安,挣得更加用力起来。

爬犁晃动起来,莫千千再想下来就不容易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偏得儿”已经四蹄一蹬,猛地从栓子手中窜了出去,尥着蹶子向前飞奔。

莫千千坐在爬犁上一个后仰险些没掉下去,双手急忙再次抓紧爬犁上的木头,可是她一晃却把头上的狗皮帽子晃掉在雪地里,只能光着脑瓜儿在爬犁上被冷风吹着。

栓子见状在后面惊叫道:“姐,你小心啊,抓紧了……”

边叫着边捡起莫千千的帽子在后面狂追。

“偏得儿”撒欢跑起来哪还管什么路不路,看到哪里便往哪里窜,一转眼的工夫竟然跑到江面上,然后横着江面一路向江北跑去。

江面上的积雪并不厚,而且都被寒风吹得很瓷实,“偏得儿”跑在上面没受多少阻碍,而且这种雪地很利于爬犁滑行,即使莫千千在上面坐着也对它来说也轻若无物一般。

它越跑越是起劲,竟然一路跑过江,直接到了对岸。

莫千千坐在爬犁上飞了一样,她听着耳旁的寒风嗖嗖地刮,看着两旁的景物飞快地倒退,竟然很有闲心地估计着现在的时速差会不会有六十迈。

这样的速度自己跳下去多半会受伤,而且就算不受伤的话也不能轻易下去,因为自己一旦下去,“偏得儿”很有可能就此跑没无影无踪再不回来。

于是莫千千就这样顶着冷风在爬犁上死守着,眼见“偏得儿”跑过了江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前远处狂奔。

跑来跑去,不知跑出多远后,莫千千发现前面竟然出现一片营帐。

江北岸较南岸更为偏僻,出现这要样帐篷实在让她奇怪。

在她琢磨着这片帐篷中住的究竟会是什么人的时候,“偏得儿”已经直直地冲了过去。

这些营帐外面没有栅栏,只有几个抱着长枪的守卫。看见莫千千的鹿爬犁冲过来,老远就叫喊道:“什么人?站住!”

莫千千正愁没办法弄停“偏得儿”,见到前方有人,连忙高呼道:“救命啊!救命……”

即使她不喊,这些守卫也不可能任由她的鹿爬犁冲进营地去,一个个挥着长枪过来阻拦。

这些人不只身上穿得鲜亮,他们手中拿着的长枪头上还有一团团血红色的枪


状态提示:第11章 闯进兵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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