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走进屋子之后,两名侍婢则是缓缓退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你,还好么?”似乎轻轻的握了一下剑,唇轻轻抿着。
“是冥落让你来的?”见是墨,珞樱芸的脸上似乎没有丝毫的意外,眉梢轻微挑起,轻轻的笑着:“如果是这样,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要么让我见一见阿灵,要么一切免谈。”
“不是公子让我来的。”墨依旧紧紧抿着唇,半响又是接着道:“跟公子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那么惜命,可要想清楚。”
“原来是说客。”珞樱芸懒洋洋的直起身子,从小榻上起来,伸手将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可这不是做不做对的问题,而是一桩买卖。”
“冥落手里有我想要的人,而我的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这样才公平。”
“而且其实在这里住着也没什么不好。”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用干活,门口还有两位美人替我守门,没事可以用来养养眼,总体生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一只手指轻轻放在嘴唇上:“唔,如果伙食能够再美味一些,就更好了。”
墨:“……”
“你太胡闹了。”墨轻轻皱了一下眉:“你不应该拿走那东西的,”
“我说,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你信么?”珞樱芸折了折眼:“不过现在的我真的要感谢那个胆大包天的自己,若不是如此,我现在那里还有资格坐在这里和冥落谈条件呢。”
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眉角轻微的皱着,显示着其并不怎么好的心情,但沉默了半响,墨还是开口道:“师父哪里,你不准备回去看看么?”
“师父临终前,还在念着你。”
珞樱芸的动作似乎有片刻的停滞,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认真了一些,但她只说了四个字。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墨缓缓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我等你消息。”然后他轻轻叫了三个字,叫的极淡,仿佛刚一出口,就会飘散在空气之中。
“珞芸儿。”
在手掌敷上门的一刹那,墨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很轻,很平淡,没有那种清清淡淡带着尾音的调笑。
她说:“非墨,谢谢你。”
墨的手停在门上,身子也仿佛顿住,半响才是冷冷一笑:“五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很是复杂,却带着嘲讽。
即使没有了调笑的语气,听起来亦是那么的认真。
可是,谢谢两个字从那个人的口中说出,其实根本一文也不值。
“我知道。”身后的声音依旧很是平静,不咸不淡,没有一直以来那么多的高低起伏:“但五年后的今天,我依旧是要说的。”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愿意说是我的事。”
墨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缓缓变成了拳,却只是牢牢的放在门上,然后又一点一点的舒张开。
“师父哪里我会去。”
“但不会是现在。”
珞樱芸轻轻的抿起唇,许久才是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懒洋洋的依在身后的座桌子上,如同感叹般的说道:“你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师父。”
同一瞬,墨已经微微一用力的推开了房间的门,然后走了出去。
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色衣裤,黑色剑鞘。
发色如墨,一眼望去,好似再看不到第二种颜色。
除了握在那剑鞘之上的手掌,以及那泛着白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