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聂语气微微一顿,听了半响才是接着道:“是一个用语言无法形容的人。”
“这算什么结论。”
盖聂又思索了一番,才是想出一句在他看来可以用来形容嬴政的人:“他是一个自古不曾出现过,未来可能也不会再出现的人。”
卫庄有些讶然:“你对他有那么高的评价?”这句话的评价本身就已经很高,而以盖聂的性格说出这番话,而更不是一般的评价高了。
盖聂微微摇头:“这不是我的评价,而会是后世史官的评价。”
卫庄有些不屑的轻哼一声:“历史想来都是有胜利者书写的。”
盖聂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的却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嬴政和他的帝国会失败。”
“为什么?”
“因为他只是一个人,却做了超越人的事情。”
“那他就不能继续超越下去?”
“他只是一个人,这个庞大的帝国因为他一个人而存在,但也只有他能做到。”盖聂语气微微顿了顿:“他会死去,因为他是人,没有人能够不死。”
“这就是你离开他的原因?”
“我的离开,是因为一个承诺,也是使命。”就像,当初他也是因为一个承诺,到的嬴政身边。
“对你而言,这个东西一直更值钱。”
“的确如此。”
“我们衡量价值的方式从来就不同,不过在嬴政这一点上,我和你保持同样的看法。”说到这里,卫庄将目光光设想更远的地方:“嬴政在创造了一个庞大的帝国的同时,也为自己创造了很多掘墓人。”
此时,如果轻舞在这里的话,想来,她一定会说上一句:“只可惜,都两千多年了,也没谁能真正的掘开秦始皇陵。”
“他也知道,所以长生不老药,不仅仅是他想救活穆姑娘的一个梦,也是他唯一能让这个帝国支撑下去的方法。”
卫庄眉头挑了挑。
“你知道,小舞六岁那年说了一句什么话么?”
“什么话?”
“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说给嬴政?”卫庄眼里更是诧异:“就算云魅在如何聪敏也不可能在六岁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为君之道。或许是有人教给她的。”
“这并不重要。你想知道嬴政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哦?”
“可是在此之前,却需要一个深坑。要将水注入深坑,形成江河,否则便会水平铺于地面,便会水浅舟礁。”
“而他需要做的便是挖一个这样的深坑,无论水的意愿如何,最终都要成为江河。”
卫庄一愣:“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一个新的制度的建立本就是需要鲜血扑救的,而这条路上的最后一滴血,便是属于先驱者的。”
“小舞曾经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一步的是圣人,再往上的便是疯子,而要扯着时代一起往前走的,是死人。”
“……”
“以前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但是现在想来,其实是对的,不是么?”
“……”这一刻,卫庄只有一个问题:“话说,那穆云魅这家伙领先了几步?”
盖聂深深叹气,并表示自己也很忧伤。
此时,如果轻舞在的话一定又会冒出来喊到:“我已绕地球一个圈。”
白景熙也是仰头望天,然后打了一个哈气。
原来,鬼谷派这么无聊,聊天聊什么不好,非要两个大男人聊一个男人。
原来,公子月是疯子。嗯嗯,这事回去应该跟公子好好说道说道。离疯子最好远点,容易传染。
瞧瞧,他都还没有直接接触公子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大打交道,就已经变得脑回路不正常。等等,脑回路是什么意思?
……
翌日,天明一如既往的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三个月的这般训练,早起似乎变成了习惯,发现现在自己一点也不赖床以后,天明顿时觉得其实那个什么闻鸡起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被盖聂和卫庄领出明月村来到一处僻静的峡谷,天明有些摸不清楚头脑:“大叔,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咳咳。”盖聂清咳两声,然后拍了拍天明的肩,缓缓道:“从这出峡谷进去,便是试炼之地。”
“哦。”天明点了点头,然后又将身上的包裹往上抬了抬:“大叔,你究竟都拿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和多啊。”
盖聂:“……”叹了一口气:“进去吧。”
“好。”天明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叔,你们两个不进来么?”
两人摇头。
“那怎么考验我啊。”
盖聂又是咳了一声:“你面自然会有考验你的人,你进去就知道了。”
“好吧好吧。”天明以为盖聂说的回事雪女等人,也不在意。
“对了天明,在里面无论发生任何事,遇到任何人,出来之后对不能对其他人透露半分,知道了么?”
“难道大叔,还有姐姐不可以?”
此时,卫庄淡淡开口:“理论上是不可以。”
“哦。”天明秒懂,然后便背着包裹走进峡谷。
天明完全走进峡谷之后,盖聂面色稍稍不善的看向卫庄:“若是让八位长老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就算你不想知道,你确定,穆云魅不想知道?”
“……”
“再说,不会让他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