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未未在面对图雅的事的时候,大脑总会转得飞快。
老夫人的黑色皮草被她连车门一起攥紧,死死的不松手,一时间,彭秘书长被她这样的跪求和神情震住。
锦未未和图雅的感情让所有在她们身边的人,都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不过是个朋友,他们都这么想。
所以锦未未跪下来扒住车门的哭求,让人……不得不动容几分。
老夫人却不是常人,锦未未和图雅的感情越深,越让她怨恨。
那是她唯一的孙女,亲手养大的亲人,却只对锦未未这个贱民亲近,这让她如何不恨?
所以她做了一件与身份并不相合的事,脱下皮草,伸出脚……一脚像多年前踹过一个死不要脸的人一样,无情的,没有犹豫的,将她踹开。
“开车。”
彭秘书长匆匆忙忙跑到了前面的副座上,车门才关上,司机就赶紧将车发动开走了。
锦未未流了满脸的泪,瘸着一只脚,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追着那辆车……那是图雅的自由,如果她不追,她知道自己会被悔恨折磨一辈子。
而且,错的只是自己。
承担也应该由她锦未未一个人来承担。
但追不上,那车子从学校的大道上扬长而去,锦未未再追到学校外面的时候,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车子早已没有踪影。
她感觉不到自己脚踝处的那钻心的痛,因为,心仿佛在流血,远胜过了所有肉。体上的疼痛。
灰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粒来,雨夹雪,打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却也抵不上她心中千分之一的疼。
锦未未跌倒在路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和围观。
就在这个时候,后背一暖,一双漂亮修长得令多少女人都自卑的手从她的腰下,双膝下伸过来,抱了起来。
锦未未在迷蒙中费力的转过脸,“……陈旭然。”
她看到是他的时候,眼中不由又升起了最后一缕微不可觉的希望之光来,她不顾自己脚踝处的疼痛,抱住他一条胳膊,激动而语无伦次:“阿旭,你去追!快点帮我去追,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的话,她一定会给个面子的,阿旭!你快去帮我追上她好不好,我再求求她,她一定就会放图图出来的……”
陈旭然鸭舌帽下的一双桃花眼里失去了最漂亮的光彩,他饱。满而红润的唇微微动了下,却说出一句话她绝望的话来:“未未,你知道我也没办法的。”
这位老夫人,他们太清楚她了,一旦她决定的事……很难轻易改变。
虽然那软软的一声阿旭让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给她,可是,他的话,那个老夫人也向来不会想听。
锦未未歇斯底里的哭起来,抬手狠狠的捶在他的胸口,他却抱着她远离了学校的大门外。
汪乐乐从一棵树下闪身出来,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陈旭然抱着锦未未在拐角的时候上了一辆车。
汪乐乐把电话打给了零零。
“少夫人和陈太子离开学校了。”
零零被震惊到,“少奶奶不是去了卫生间吗?我亲眼看见她往那边过去的。”
汪乐乐揉了揉脸,无奈地把后面的事言简意赅的转告给了她。
“我知道了,少爷那边我打电话会告诉他的。”
“嗯,我跟上去看看。”
汪乐乐把电话挂掉,然后开了自己的迷你库伯远远的又跟了上去,倒不担心会跟丢。
她的车上有一颗闪闪的红点,一直在前面。
……
老夫人回到家的时候,就有女佣过来垂头朝她汇报。
“老夫人,小姐还是没有吃东西,水也没有喝。”
彭秘书长接过了老夫人还给他的外套,刚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怎么能让老夫人受寒,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此时一听这两天两夜里,一进门就千篇一律的汇报,他的心咯噔一顿。
果然就见老夫人的脸上神情已经大变,鞋子也不换就往电梯边过去。
彭裕连却没有跟着上去。
他去给彭城辉打了电话,拐弯抹角的想问下今天楼上他们三个人说了些什么,却只被他这个小弟弟一句话就人打发了。
“有话去问老夫人。”
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掐断了,还关了机,彭裕连再打就打不进去。
“又在二小姐那里碰了壁吗?”
还有什么人能直接影响到这个沉稳冷静的小弟呢?这些年来,只除了那个离家出走,与老夫人断绝了母女关系的二小姐。
老夫人上了楼出了电梯,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跟在好身后的女佣忙唯唯诺诺的解释:“小姐从早上到现在就锁了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她们这些人,其实在这个家里,根本不能被图雅感受到。
所以……可想而知,她们是喊不出来里面的人的。
老夫人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她一转身,又下了楼。
“雅雅在家里只愿意见你,你进去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吧?”图雅房门外,老夫人看也不看一眼那老脸灰白的管家的脸,冷漠的问道。
管家的后背伤得不轻,却不敢扶着腰,硬生生的挺直了后背低声的说:“我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老夫人微点头,示意他敲门。
管家敲门的时候也适时的开口小声的说:“小姐,您能打开一下门吗?”
里面安静得出奇。
管家和老夫人同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