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霖这么做,也是为李家赚了,这条船现在他已经买下来了,不管用不用,这船他要养,船上的沈家的人他也要养起来,包括新收的几个水贼家仆,照样还是要养,在扬州的这段时间如果让他们就这么歇着,其实并不划算,倒不如让他们动起来,多赚一些运资,小头他们分了,大头就是李家的,这样可以减少这条船闲置的时间。
李桐暗自对李霖这个安排挑大拇指,这小子跟着李霖时间长了之后,也开始长了一些脑子,立即就算清楚了这其中的账,要是李霖不拿出这三成分给沈万他们的话,沈万他们就没什么主动性,大可在扬州天天晒太阳,但是给了他们这点甜头之后,他们就会为了这三成的钱,主动去接活干,这小子现在算得清这笔账。
至于这次回家的路线,李霖考虑了一下,也不知道上一次在洪泽县杀那么多水贼的事情过去了没有,为了安全起见,于是命众人改走灵县,绕过洪泽县,省的碰上麻烦。
一路上虽然又碰上了两次小股的贼盗袭扰,但是有李霖李桐这两个杀神在,根本就没有能给他们造成影响,反倒杀了几个贼人,还抓了几个贼人,所以一路上也再没有碰上什么大的麻烦。
在年节之的前五天,李霖终于回到了兰县李家庄之中,余烈也带着余虎返回了余家庄交差去了。
李敬等人听闻李霖回来了,立即顾不得规矩,便匆匆亲自迎了出来,看到李霖之后,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礼自不多说,等回到庄子里在李敬的家主议事用的厅中坐定,他们才发现李业、李春没有回来,于是便赶紧问他们二人的下落,而且族中还有两个家丁也没有回来,当然也要问问。
李霖于是便告诉众人,李业李春都没有事,只是被他留在了吴地新购置的土地那边,负责暂时在那边打理那边的事务。
李敬等人一听,顿时都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你是说已经在江南吴地购置下了一块土地?在什么地方,买了多少?”
李霖这才笑着将带回来的地契交给了李敬,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让李敬先自己看。
李敬展开地契,粗粗只是看了一遍,手就哆嗦了起来,甚至连口齿都不伶俐了,哆嗦着惊呼道:“这这这……怎么这么大?这怎么可能?”
于是原本装沉稳的三叔公四叔公甚至连李辩都坐不住了,赶紧从李敬手中把这份地契接了过去,凑在一起粗粗看了一遍之后,三个人也都立即不淡定了,一起变得结巴了起来。
“这这……这怎么可能?三万多亩,可是近四万亩呀!难道江南的土地就这么不值钱吗?这怎么可能?两千五百贯?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买地呀?”
李霖看着四个长辈,一个个都如同抽风了一般激动的手脚乱抖,于是这才从头至尾,把他们这一次南下购置土地的事情对四个人说了一遍,其中当然没有说太多惊险的事情,省的让他们受惊吓。
当听闻李霖居然结交了当下余杭郡长史范举之子,并且还得到了范举的青睐之后,李敬乐的是见牙不见眼,脸上顿时荡漾起了一种自豪的神色,虽然他不说出来,但是这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的明白,看看!这可是我儿子,这本事怎么样?随便出去转一圈,就能结交上这样的豪门,还得到了这样的高官的青睐,厉害吧!
“小子!你说说为何非要在临海州的山海县为家族置办土地呢?为何却不在湖州、余杭、亦或是锡州、明州等繁华一些的地方购置土地呢?”四叔公忍不住对李霖问道。
李霖起身恭敬答道:“回四叔公的话!这些地方虽好,也比较繁华,但是却豪门林立,地价很高,仅凭此次侄孙带去的那些货物换成的钱,根本置办不下多少地产,另外我们一个北地外来人家,想要在这些地方站稳脚跟,恐怕很是不易!
再者侄孙此行出去,还意外获得了一个海中取盐的秘法,可以极为方便,并且耗费极为低廉的从海中取盐,所以就必须要选择一块靠海之地,方能今后大量制盐!想必听了侄孙的解释,四叔公就该明白为何侄孙要在山海县置地了吧!
而且这块地虽然多是山林,但是侄孙已经看过,还是有万亩左右的平地,可以开垦成良田,单凭这一点,购下这块地,把这些土地开垦成良田,就足够回本了!”
四叔公一听海中取盐的秘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现在这世上,出了钱以外,盐可是可以当钱用的东西,李霖如果能大量制盐的话,就算是不做成现在的精盐,只是粗盐,也大有赚头,这可是发家的秘法呀!甚至比酿酒炼铁来钱还要快,他岂能不懂。
李敬等人听罢之后,也都立即明白了李霖为何偏偏要跑到山海县置地,他说的这几个原因,无不都很有道理,特别是李霖说他们这样一个北地外来户,想要在一些繁华之地站住脚的难度,作为他们这些久经世故的人来说,当然明白了。
任何地方的大户都不很喜欢新来者到他们的地头上跟他们抢利益,哪怕这些利益原来就不是他们的,这些大户也都不会高兴,肯定要想办法排挤新来者,李家在江南无根无本,虽然有酿酒、制取精盐的手段,但是如果遭到当地世家豪门的排挤的话,那么也很难立足。
所以李霖放弃那些江南繁华之地,执意坚持选择一个偏僻之地置业,也确实是一个现实的选择,这样受到当地大户排挤的压力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