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容半路上遇到了劫匪。
那黑色的麻袋毫无防备的兜头而下,坐在马车之中的江婉容,甚至没有来得及出声喊叫,便已经是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口鼻。
眼前漆黑一片,江婉容只是略略的挣扎了几下,便被那捂住口鼻之物上的药粉,迷得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先前罩在她头上的黑色的麻袋已经被人取了下来,双手双脚被粗粝的麻绳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感受着身上每一个地方都传来的强烈痛楚,坐在柴房之中的江婉容,心中恐惧万分。
寒意从心底阵阵升起,江婉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却是被那捆绑的紧紧的麻绳,痛的不由得呼出声来。
“你醒了?不错啊,醒的倒是挺早。”
江婉容呼痛的声音才刚刚落地,一个阴冷粗犷的嗓音便立刻从门外响了起来。
柴房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刺眼的光亮骤然照射进来,让习惯了暗处的江婉容,一时半刻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江婉容也顾不得会不会痛。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点,快点放了我,否则的话,你们,你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强行壮着胆子出声,江婉容只当是自己被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绑了来,想要勒索一点赎金。
心中仅存着的那一丝丝胆量,让她鼓气勇气,对着那向她缓步走来的萎缩男人威胁出声,企图能够自己解救自己的性命。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谁,所以才把你抓来,如若不然,你当本大爷吃饱了闲的没事做吗?”
冷笑着出声,那面容猥琐的男子径直走到江婉容的面前,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盯着她。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你们怎么还敢抓我?难道就不怕我家王爷要了你们的性命吗?!”
神色微变,江婉容的心头升上一种不好的预感,牙齿都在颤抖,她却还是出声问道。
“怕?”
眉毛轻挑,那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话语一般,继续出声,道:
“要取他性命的人,是我们,应该害怕的人,是容承烨他自己才对吧?!哈哈哈哈……”
大笑着出声,那猥琐男子猛地伸出手去,毫不留情地掐在了江婉容的脖子上,而将她那尚且没有喊叫出口的尖叫之声,硬生生地塞回了喉咙之中。
“喂,你小心一点儿,现在还不能弄死她。不然的话,她死了引不来容承烨,你我的性命就不保了。”
因为窒息缺氧而头脑发昏之中,江婉容依稀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边猛地松了开来,她自己的身子,也连带着被人甩了出去。
终于获得了呼吸的权利,江婉容再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猛烈地咳嗽着。
“你小子,这么心急做什么?若是出了事情,谁来扛?再说了,这誉王妃的花容月貌之姿是全永安城出了名的,你现在就把她掐死了,等主子的事情办完了,我们还拿什么来享受?”
第二个男人慢悠悠地走进柴房之中,抬起手来,就照着那第一个男人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然而并不重,仿佛只是在玩笑一般。
“你们……你们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是缓过气来,江婉容瑟缩着身子,眼眸里充满恐惧和难以置信。
“我们是被你家誉王殿下拦了路的人,对于拦路者要怎样做,誉王妃你想必也不会陌生吧。”
阴冷着嗓音出声,那第二个男人故意咬重了“誉王殿下”四个字,语气之中,满满的全都是嘲讽的味道。
“你们,你们是,是七皇子的人?”
嗓音愈发暗哑起来,江婉容的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此时此刻的她,终于是明白了自己早些时候,在誉王府中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如果容承烨已经发现了自己是个冒牌货,那么他又为什么不及时地将自己同真正的江婉夏调换过来?
――想来,容承烨担心的,就是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若是早早的就把江婉夏和自己调换过来的话,那么,今时今日,自己所要遭受的这些苦难,就全都要换到了江婉夏的身上。
容承烨他,自然是不舍得的。
这忽然冒出的念头,让江婉容那满心的恐惧之中,不由得更生出了几分绝望之意。
――倘若,自己的担心不是假的,倘若,容承烨真的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如今落在这不知是谁人的手中,岂不是没有任何人会来救自己了吗?
“你以为,想要杀死容承烨的人,单单只有七皇子一个吗?只不过,我们家主子是一力担当而已。”
心里想着眼前的人必死无疑,那男人也没有太多的忌讳,径直就将容承彦卖了出来。
“告诉你,如果想要死得痛快一点儿,那就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在这里乖乖的待着,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们兄弟二人恼怒的事情来。
否则,我们兄弟二人保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阴笑着出声,那第二个男人伸出手去,在江婉容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手指之间感受到滑腻的触感,令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猥琐起来。
江婉容感觉到一阵反胃和恶心,但又不敢有所躲闪,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