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容,你!”
“江宰相,我们皇子妃言尽于此,如今客客气气的请您让开道路,不要耽误我们皇子妃进宫拜见皇后的时辰。
若是您再执迷不悟的阻拦下去,就休怪奴婢要唤人前来,将您带走,治您的不敬之最了。”
把江宰相那咬牙切齿的愤怒之意尽数看在眼里,杏儿适时的出声,明明白白的下了驱逐之令。
“好,很好,江婉容,今天你说的话,希望你永远都牢牢的记住,他日,便莫怪老夫心狠。”
阴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戾,江宰相向口中威胁不断,却还是主动的向后退却了身子。
这就是皇家天威。
即便曾经是父女,如今女儿做了皇子妃,做父亲的,便只能俯首称臣,若是真的闹将起来,他也只能算是以下犯上。
情绪渐渐的有所冷静,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方的江宰相,虽然心中百般愤怒,却还是理智的做了让步。
“江宰相的心狠,本皇子妃已经领教过了,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招数,能比亲手葬送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还要残酷。”
凉凉的话语自马车中飘出,江婉夏始终没有从帘子后面露出偷来。
得了杏儿吩咐的仆役,再次将马车缓缓驾起,然后毫不留情地,从江宰相的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
好你个江婉夏,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愤愤然的看着江婉夏离开的马车,江宰相在心中恶狠狠地诅咒出声,全然不曾想过,那江婉夏也是自己的骨血,自己的女儿。
“小姐,你别太伤心了,老爷他……”
回到马车轿厢之中,杏儿想要安慰始终不曾露面的江婉夏,却发现向来口齿伶俐的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担心着她会难过,只好默默的陪在江婉夏的身旁。
毕竟,那江宰相是自家小姐的父亲,被自己的父亲那般对待还被出声辱骂,即便是方才找回了场子,小姐的心里也是难过在意的吧?
心中不免担忧,杏儿握住了江婉夏的手。
那是从前安慰她的时候,杏儿惯常做得动作。
“傻丫头,我没事的。”
觉察出了杏儿的担心,很快便想明白缘由的江婉夏,抬起手来,拍了拍杏儿的手背。
“小姐,没事的,你若是难过,就跟奴婢说,奴婢做不了别的什么,但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担心江婉夏是故作坚强,杏儿不放心的抬头看着她的侧脸。
“真的没事。自从他决定拿我替代江婉容出嫁,置我生死于不顾的推进三皇子府的火坑中时,我便已经不再将他当做我的父亲。
心里不在意了,自然也就不会难过。
我呀,心里现在只在意一个人,那就是你。”
语气轻松,江婉夏浅笑着戳了戳杏儿的鼻尖,却发现她非但没有回应,反而是愣愣地瞧着自己。
“杏儿,你在瞧什么呢?难不成是我脸上哪里有脏?或者妆容花了?”
抬手在杏儿眼前晃晃,江婉夏好奇的出声。
“才没有呢,杏儿只是觉得,小姐你变得更漂亮了,方才小姐你那么一笑,杏儿都要看丢魂儿了呢。”
笑着吐了吐舌头,杏儿出声说道,如今的江婉夏比起从前,真的要明艳动人许多。
倒不是说她的容色五官有了怎样的变化,只是那种自信从容的气质与灵动聪慧的底蕴,让她的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却是不容忽视的光芒。
“净瞎说,你这张嘴呀,真真是该好好治一治了。”
没有领会到杏儿的意思,江婉夏只是玩笑着又捏了捏杏儿的脸颊,浅笑着出声说道。
“奴婢才没有瞎说呢。”
反驳出声,杏儿还打算要说些什么,却不想马车已经停在了皇后的永宁宫前,于是敛了玩笑的神色,杏儿又一本正经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婉夏下了马车,杏儿瞧着那气势磅礴的永宁宫,心中自然是感叹万分,然而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惊讶,也没有到处乱看,而是神色平静、目不斜视地扶着江婉夏站在门外,等着皇后的召见。
这丫鬟杏儿,果然是个极好的。
将杏儿的表现尽数看在眼中,江婉夏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照理说,杏儿这样跟在江婉夏身边的丫鬟,自然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辉煌宏利的场面,饶是江婉夏自己,在前世不止一次去过故宫之后,面对眼前这般华丽贵气又宏达威严的景象时,心中也不免一阵惊叹,而杏儿她,却大大方方的,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惊诧,更没有任何的萎缩。
能帮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挑选出这样的丫鬟,这身子原主的母亲吴氏,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正在江婉夏思忖着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迎了出来,皇后给她面子之意,可见一斑。
随着那粉衣的大宫女走进殿中,江婉夏规规矩矩地给上位者行了礼,待到皇后连声赐座时,方才款款的落了座。
上位者有三,主位是一身亮黄色锦绣宫服的皇后,高高挽起的发髻上金珠玉坠,九尾凤凰步摇上,颗颗红宝石晶莹透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莹莹的光芒,将皇后那华贵威严之气,衬托得淋漓尽致。
皇后下首,是一袭浅碧色绣金红花样宫服的康贵妃,相比于坐在上首的皇后,她的妆容打扮,自然要收敛谦逊几分,毕竟只是个贵妃,总是不能高过一国之主母,但比起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