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交给你……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剧烈地喘息着,容承烨只觉得胸肺之间涌来阵阵钻心的痛楚,勉强说完这句话,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而他的手,却仍旧是紧紧的抓着江婉夏的冰冷小手。
“主子?主子?”
抱着江婉夏站在一旁,叶青看着再度昏迷过去的容承烨,心中焦急不已,控制不住地喊出声来。
“他昏过去了,你再喊也没有用。”
转过头去看了叶青一眼,楚无衣淡淡的出声。
“赶紧把他们两个人送回誉王府去,出来的时候,蔺大夫给你的药丸在哪里?”
抱着容承烨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楚无衣对着仍旧愣在原地的叶青吩咐出声,目光,却是盯着容承烨那攥着江婉夏的手,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在我这里呢,在我这里呢。”
赶忙跟上楚无衣的脚步,叶青一路小跑着来到马车面前。
弯下身子,将江婉夏送进了马车之中,他赶忙从袖带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药丸,给昏迷中的容承烨灌了下去,只是轮到江婉夏的时候,他却微微有些犯了难。
“楚大将军,这个,我家王妃怎么办?她可是,我家王妃啊。”
转头看着坐在马车外面的楚无衣,叶青举着手里的小瓷瓶,对着他纠结出声。
江婉夏也是昏迷着,想要将药喂下去,就势必得用手捏开江婉夏的嘴和下巴,将药碗送进去之后,再灌水、抚背,将药丸彻底的送下去。
可是,依着他自家主子容承烨那小心眼儿的样子,等他醒过来之后,若是知道自己这样对待了自家王妃……
叶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总觉得,它们下一个瞬间,就要远离自己的身体了。
“你看我做什么?你也说了,那是你们家王妃,又不是我家的将军夫人。”
转过头去瞧了叶青一眼,楚无衣带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的出声说道。
嘴里的话音刚落,他便立刻转过头去,装作看不到马车中发生的一切――笑话,这种事情,凡人见着,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他才不要主动凑上去多事。
谁知道容承烨醒来之后,会对此进行怎样的“报复”?
欲哭无泪。
叶青将楚无衣那故意躲闪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却又无可奈何。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瓷瓶,又抬头看了看昏迷在马车之中的江婉夏,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叶青踟蹰半晌,不由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上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
倘若自家主子醒来之后,知道自己为了一双手,犹犹豫豫地不肯去喂自家王妃解药,而有耽误自家王妃性命之嫌,恐怕,自己会死得更惨。
更何况,方才从发现他们的地方开始,一直抱着自家王妃的人,便是他自己,也就不在乎,多做这么一些事情了。
对着江婉夏暗下决心,叶青咬牙闭眼深吸一口气之后,便将身子艰难地凑到了江婉夏的面前。
而坐在马车之外的楚无衣,偷偷瞧着叶青这一系列的动作,不由得在唇边浮起几分奸计得逞的坏笑之意。
马车辘辘而过,誉王府中忙作一团。
早就接到了楚无衣差人传来的消息,留在府里的寒影和杏儿,赶忙准备好热水和床铺,早早的,就站在誉王府的门口,等着马车的到来。
誉王府的丫鬟和亲卫们,一路将江婉夏和容承烨两个人,一起抬到了前院容承烨的卧房之中。
两个人的手,依然紧紧相扣。
屋子里站着的人,目光片刻不移地看着坐在一旁号脉的蔺大夫,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蔺大夫从最后一个人的手腕上收回了搭着脉搏的手,楚无衣方才敢开口问了一句,“蔺大夫,怎么样”。
“他们两个人伤得都不算轻。”
微微皱了皱眉头,蔺大夫示意站在屋子里的叶青,将笔墨给他拿到面前的桌子上。
“誉王殿下中毒的程度较深,他现在之所以昏迷,是被那山谷中的瘴气侵袭太过,毒性堆积在体内,影响了他的意识。
我等下会给他开些清毒排毒的药物,有了药物治疗,他会断断续续的清醒,但他若是想要彻底的醒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至于王妃,则是身上的伤寒症状和肩膀上伤处的感染状况更加严重一点,兴许是因为誉王殿下保护得好,所以,王妃本人受到那瘴气的侵害,相对要小一点。
我会分别针对他们的症状开药,你们不用很担心。他们两个人很及时地走出了山谷,病情虽然严重,但都不会致命,还是有的治的,痊愈,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抬眼向着一屋子焦急万分的人看去,蔺大夫胸有成竹的出声说道。
然后,便拿起笔墨,皱着眉头,独自去思索分别治疗两个人身体症状的药方。
清空了房间里守着的众人,而只留下杏儿一个人在外间守着,楚无衣对着叶青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过来。
“楚大将军,您有什么吩咐吗?”
跟着楚无衣走到了廊檐之下,叶青严肃着面色出声问道。
自从蔺大夫信誓旦旦的说,容承烨和江婉夏都没有性命之忧后,叶青的担心之意,着实放轻松了不少,然而,眼下却见着楚无衣这般严肃着将自己喊道一旁,叶青的那颗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你们主子昏迷不醒的事情,要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