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是坐着喝茶,甚至于时不时地与坐在身旁的六皇子妃,聊上几句她肚子里的孩子,然而江婉夏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那坐在不远处的靖安皇后,还有,那不知道现下身藏何处的容承景身上。
想来,他们的注意力,也应该在她的身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的时间,好端端起身赏花的江婉夏,便被谁家的一个贵女,十分不小心地将热茶泼满了裙衫。
于是在满满的道歉声中,江婉夏拖着湿漉漉的裙子,在宫女的引领之下,回到为进宫女眷安排的休息和备急的院子之中,去换那衣箱里带着的备用衣裳,却还没等她弯身从衣箱里将备用的衣裳取出,身后原本合着的房门,便被人轻而易举的打了开来。
紧接着,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渐渐的,向她靠近而来。
“容儿真是好久不见。”
脚步渐近,容承景的声音骤然响起,江婉夏猛地回身,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抬手拍了拍胸口,连声叹道:
“原来是景大哥,您这样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出现,真真是吓死容儿了呢。”
“不是我,容儿以为还会是谁?”
脸庞之上带着谦和笑意,容承景站在原地看着江婉夏出声问道。
“容儿还以为是守门的宫女偷懒溜走,然后哪个宫人太监无意中闯进来,或者是想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呢。毕竟这处院子这个时间,本不该有太多的人来这里才对。”
手里拎着那湿漉漉的裙子,江婉夏从容出声,心里却是不由得有几分抱怨腹诽之意。
容承景你就算是着急,也等我先换了衣裳不是?这般湿漉漉的穿在身上,着实难受。
“这里可是皇宫,容儿你多虑了。”
耐着性子同江婉夏多说几句闲话,容承景低头看了看她那湿了一片的裙子,并没有要说话和离开的意思。
“容儿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多虑。景大哥您瞧容儿这裙子,被人用茶水泼成什么样子了?这可也是在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呢。”
话语中带了几分赌气之意,江婉夏见到容承景根本不打算开口让自己先换了衣裳,心中的抱怨更深,便不似往常那般曲意逢迎的抱怨出声。
“容儿难道猜不出,这是我故意安排人做的?”
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容承景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身来。
“景大哥是故意的?为什么?”
故意做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江婉夏压低了嗓音反问出声,却又不等容承景开口,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继续出声,道:
“难不成,景大哥这样做,是为了能够私下里来见我?”
“容儿聪明。”点了点头,容承景承认出声。
“其实,其实景大哥若是相见容儿,那,那差人悄悄的来说一声便是了,又何必,何必这样呢?”
声音低了下来,脸庞之上还似乎多了几分娇羞扭捏之意,江婉夏抬眸看着容承景,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身子。
“掩人耳目罢了,只有这样把你从御花园里带出来,才能更加不引人注意。”
谦和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容承景淡淡出声,却还是让江婉夏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之意。
厌恶我却又要装出亲近的样子来利用我,那我,就要让你恶心个够。
脸上的浅笑娇羞之意不变,江婉夏却是在心中冷笑不已。
“还是景大哥想的周全,只不过,景大哥您安排的人也太实心眼儿了,往容儿的裙子上泼一点儿便罢了,居然从上到下浇了个透湿,就好像,若是只泼湿一点点的,容儿便不会来换衣裳一样。
若不是景大哥你说这是你安排的人,容儿还真的要以为,那个谁家的贵女,同容儿有仇呢。”
声音愈发的娇俏,江婉夏略带埋怨的出声。
为了逼真,江婉夏配合着自己的神态,微微向前迈了小半步的距离,却是终究不愿意再靠近更多的,与容承景保持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她也是为了逼真,容儿莫要多想,回头,景大哥让她给你赔不是便是了。”
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容承景看了看自己同江婉夏之间的距离,只当她是因为衣裙湿透而不愿意靠近,便没有多想的再度出声,道:
“容儿,眼下咱们时间不多,景大哥在皇宫中偷偷与你见面,也是有要紧事情想问你,我们先说正经事可好?”
“景大哥今日找容儿来,可是为了楚将军从塞外得胜归来这件事情?”
没有纠缠着容承景不放,同他打了这么多次交道的江婉夏,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性,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她也是对做与容承景曲意逢迎的事情,愈发的不耐烦起来。
似乎,是因为容承烨?
“容儿猜得不错,景大哥今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此番楚无衣在边塞得胜,士气正足,等过了这几日的嘉奖之期,他定然还会回到边塞要地,再一鼓作气的为容承烨扫清其他障碍。
所以,景大哥想知道,容儿最近有没有从容承烨或者楚无衣哪里,得到什么消息和动向。”
直截了当的询问出声,容承景对她的信任与日俱增。
毕竟,他们之间合作这么多次,每一次,他总能从“江婉容”的口中得到准确的消息,即便是事后情况有变,却也并非是她所能控制的。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在出了问题之后暗中调查过缘由,就包括这次楚无衣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