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再回来又怎样?现在天都已经亮了,难不成还不许人起床吗?”
瞪着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容承烨,江婉夏本以为自己此话一出,定然是会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而颇有些凌厉之气,好让容承烨屈服退缩,然后乖乖的滚下床榻去。
却不料,似乎是因为与他那张俊美清逸如仙的脸庞距离太近,被他那言语之间散发出的温热淡雅的气息扑打在脸上,江婉夏面红耳赤间,便不自觉地把气势减弱了下来。
而那气势的减弱,便直接导致那原本颇有些愤愤然的话语说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半点儿压人的气势,反而,似是小猫在撒娇一般的,落在容承烨的耳中,糯软好听,间或,还夹杂着朦胧的睡意。
就连江婉夏自己,在听到那没有丁点儿气势的话语从自己口中说出之后,也微微有些愣在那里,待到看清容承烨脸上那满是坏笑和调侃的神色时,心中又羞又恼,便毫不留情地再度抬起手来,狠狠地推向了他的胸膛。
“你还真能下得去狠手,”自觉自己若是在这么闹下去,或许会真的惹恼江婉夏的容承烨,见好就收的就势向后闪身而退,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抬手捂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的出声说道。
“容承烨,你少在那里装可怜,我要是会同情你,才是真的傻。”
冷哼出声,江婉夏一眼识破他的阴谋诡计。
“你傻?你可是永安城公认的聪慧过人,怎么可能傻呢?”
被识破的容承烨并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而是顺势拿起刚刚那人叠放好在一旁的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方才为了效果逼真而能够成功欺瞒得过去,他抱着江婉夏的时候,只穿了xiè_yī和中裤。
如今就这般大喇喇的站在江婉夏的面前,不知怎的,他的心中反而是涌起几分不好意思,倒是江婉夏,却似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瞪着自己。
哦,不对,她的脸一直都在红着。
“你知道就好。”看到容承烨已经乖乖的离开了床榻,知道正事要紧的江婉夏,便没再同他继续纠缠下去,自然,也更是因为越纠缠,她便越是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还不如,尽早的转移话题。
“所以,方才进屋来的那个人,应该是扶风没错吧?”
斜斜的瞅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容承烨,已然是坐起身来的江婉夏,也是顺手拿过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因着容承烨在屋,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便只脱了外衣而已。
至于对穿着xiè_yī中裤的容承烨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江婉夏无论再怎么羞涩,也好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现代灵魂,容承烨身上穿着的那些,早就比现代某些人光明正大出门时穿得还要多,从前司空见惯的她,又怎么可能大惊小怪?
“应该是她,”点了点头,穿好衣裳的容承烨,也是正经严肃了几分,“从脚步声来看,应该是个女子,况且寒影一直守在外面,除了原本就在咱们这院子里的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的来。”
“寒影一直守在外面?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把她放进屋子里来的?”
敏锐地捕捉到了容承烨话语之中的关键点,江婉夏蹙眉,略带不解的询问出声——既然寒影一直守在外面,那么,倘若不是容承烨故意放水,扶风一个没什么武功的丫鬟,又怎么可能进的来?
“也不是故意,只是想试探一下。”
回答的言简意赅,容承烨相信,江婉夏能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江婉夏确实听懂了,又或者说,在她自己疑惑出声之后没有多久,便已经是自己想明白了。
既然早就猜到了扶风是皇后派来监视他们的人,那么,有所防备之后,他们便要让皇后得到点儿她想要的消息回去才行。
否则,若是想要拦着扶风进屋简直是再简单不过,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皇后,又不知道会做出怎样更加令人防不胜防的事情来。
只是,扶风这么早便来他们的屋子做事,又没有想要偷拿什么东西的举动,想来,她要探查的消息,便是江婉夏同容承烨,究竟是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恩爱不移吧?
皇后她,还真的是谨小慎微至此!
明明容承烨都已经做到为了她不惜得罪那么多权贵的地步,靖安皇后居然还是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非要亲眼看过才能肯定,想来,是最近出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吧?
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江婉夏不由得抬起眼眸,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已经穿戴完全站在那里的容承烨身上。
近来这段时日,她一直忙着张罗自己店铺生意的事情,几乎都要忘了容承烨这边的事情,而他也只是忙碌着自己的,并不曾抱怨,甚至不曾提醒过自己,而只是照顾着自己的情绪,为自己的事情让他更加忙碌万分……
抬眸看着容承烨,江婉夏的心里,涌上几分羞愧的感觉。
“是无衣那边出了点事情。”
看到江婉夏投来的目光,容承烨淡淡的开口出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江婉夏之间,已经形成了这般的默契,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目光,便知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一直平静的北疆忽然有外敌来犯,而且,那来犯的外敌,似乎十分清楚咱们这边的路线和布防,所以,无衣便临时改变了战术和部队调遣。”
淡淡的出声,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