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候了两天的紫娟终于在夜幕中的王府大门外拦住了带着一身疲惫之色的楚郡王。
楚郡王手一甩将,将马鞭丢给门房,一面往府里走一面问道:“你为何在此?夫人那儿可是有事?”
紫娟快步跟上,靠近楚郡王小声地说着这两天以来发生的事。
“主子这两日也不似平日,不耐那些女人上门,一个个地来了都仔细接待,静静地听那些人有意无意地说到主子与晴姑娘的事,只听得越多主子脸上的笑容越是欢快,奴婢等都觉着主子不太对劲,爷……”
楚郡王越听眉头锁得越紧,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本来有此黯色的凤眸中闪过凌利的寒光:“爷不在的这两天,你们就由着这些人不停地到主子院子里折腾!那要你们还有何用!难不成你们也认为夫人失势了,不用再上心了?”
紫娟被吓得浑身一抖,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颤声道:“奴婢们不敢,只不知如何处理这事?求二爷宽恕!”
看着紫娟含泪忍屈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哼!还是去求你们的主子宽恕!”
说完转身便往喜雨轩方向大步走去,紫娟顾不得伤心,紧紧地跟在后面,轻声唤道:“二爷,你就这样去见夫人,可要梳洗整齐?”
也难怪紫娟会出言提醒,此时的楚郡王确实狼狈不堪,外袍破开几处,也不知是被利刃划破的还是因为纵马疾弛被树枝人划破,松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若无腰带系只怕是早掉了下来。
里面与外袍同色的长衫,也有几处裂开,右边下摆一角撩起压在腰带上,露出两只尽是泥泞的靴子。
与袍服色泽相同的布条紧紧束着的发髻好似不堪重负一般歪在一边,几缕发丝脱出束缚搭在前额,一脸的倦色与风霜和下巴上的青茬更是昭示着这个男人的疲惫。
楚郡王闻言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身,顿了会儿,忽又笑了起来,伸手在头上抓了发髻使劲揉了几下,将袍服与内衫又扯破了些,这样看起来,优美无俦的郡王爷就更狼狈了。
紫娟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这……这……二爷莫不是疯了?去见心爱的人儿谁不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唯恐惹人不喜,怎象二爷这样,偏将自己弄得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听得门外丫头们惊喜的声音,“二爷回来了!”,苏雨汐还未来得及令丁香出去阻挡,说自己已睡下了,就听得帘子一响,一身狼狈的楚郡王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汐儿,爷回来了!”楚郡王一进门,不等苏雨汐发声就朝着她冲过去,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
楚郡王揽得紧紧地,苏雨汐半点也挣扎不得,刚欲出声,又听得楚郡王在耳旁,有力无力地道:“汐儿,爷这两天,半粒米都未曾沾牙,可饿坏了!”
“那还不叫人传饭,腻着妾身做什么?”苏雨汐的淡淡的声音响起,既不恼怒也不见欢喜。
唉,果然是气得不轻!楚郡王暗自叹了口气,依然有些微弱地说道:“已叫红念去弄了,爷很累,想先睡会儿,好汐儿,爷两天两夜未曾合眼,陪爷睡会儿?”
“放开妾身,妾身给二爷去铺床!”苏雨汐使劲地挣了挣,楚郡王却揽得更紧了。
“别闹了,好不好?汐儿,爷真的累了!”话语间竟带了几分恳切。
楚郡王说完便抱着苏雨汐往床上一倒,一动不动地。
要睡便睡,强拉着我作什么?累了倦了就来找我,怎不去找你青梅竹马的小情人?
苏雨汐越想越怒,本想再使力挣脱楚郡王的桎梏,可是看着楚郡王那一身狼狈满脸地疲态,蓦地一下子心软了,他究竟做什么去了,两天两夜未曾合眼进食,怎么看也不象那些个女人说的那样,去会情人去了,倒象是千里奔袭打了一场恶战。
楚郡王躺在床上,见怀中的苏雨汐一动不动地偎着自己躺着,嘴角勾起了个令人无法察觉的微笑。
两天两夜未曾合眼进食倒不不至于让他疲惫虚弱至此,可是若是不在这小狐狸跟前弄点苦肉计,只怕自己连辨白的机会都没有,果然,这小狐狸还是心疼自己的。
怪只怪自己那天见到肖明月这个酸儒,就失去了理智,竟跟小狐狸置起气来,宿在了大书房,没成想遇到紧急事情,半夜就出了府,也没来得及与她说上一声,偏巧赶上睛儿要回来,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块,再加上后院中这群就爱生事的女人这么一乱编排,竟象真的一般,汐儿如何能不生气。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明儿,明儿,可一定要解释清楚!
朦朦胧胧中,听得红念在外屋轻声唤道:“主子,饭食已备好了!”苏雨汐轻轻拉下搭在在自己身上的两只铁臂,坐起来轻声道:“拿进来给二爷用!”
说完,苏雨汐又是一阵气恼,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对他如此心软!应该视他如无物才对呀,怎会象现在既怕吵醒他,又怕他饿着了。
可真是没一点用!苏雨汐暗自啐了自己一口。
指挥红念将饭食摆在案桌上,一回首见楚郡王已经坐了起来,不知何时身上的那破败的外袍与长衫都已脱掉,只着一件半敞开的中衣,露出雄壮的胸膛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好汐儿,爷虽是饿得荒,却不想用饭了,撤了!”楚郡王斜靠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下的青影与下巴处青茬更为突出了。
“饿极了,为什么不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