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汐站得不远,只隐隐约约听到“桃花林,楚郡王,女子……”一些片断,不由心中一紧,不会,难道与楚郡王在林中还有人瞧见,还是那白衣书呆露了风?
想到这里,苏雨汐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袖子,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这时只听得楚太君冷哼一声道:“你回话如此小声,听不清楚,大声回话!”那婆子低首道:“是,回老太君,郡王爷在桃花林中被陈家姑娘纠缠,推攘中陈家姑娘受了伤,还……”婆子说道里有些犹豫。
“还如何?快说!”
婆子只得又接着说道:“陈家姑娘的衣服似乎被撕破了,露了肌肤!陈夫人要直嚷着要郡王爷给个说法。”
“这还要不脸了,清天白日地去纠缠男人!扯破了衣服?这大冷天的,里三层外三层,要如何扯破才能露出肌肤?恐怕这衣服不扯破、而是松散的?这是哪个陈家的姑娘?”楚太君怒声道。
“回太君,是工部员外郎陈的嫡女陈四姑娘。”
“一个小小的从五员外郎家的嫡女就可以来算计我楚家,难道我们楚家有这么好说话么?不是要说法么,叫那陈夫人来找我,我倒要看看她要什么样的说法?在我楚家,若不知廉耻,那是连粗使丫头也做不了的。把我原话一字不落地传给那陈夫人听!”
那婆子小心翼翼地听完楚太君,便急忙告退。
苏雨汐见与自己无关,也松了口气,又见沈氏与在座的各位夫人在窃窃窃私语,定是在说那陈家之事。
真是想不到这楚太君看似极为慈祥,行事却如此凌利。这件事情如私下处理,虽可以留那陈氏女一些颜面,不至于清白全无,但是这样做,容易授人以柄,恐遭陈家反咬一口,那时为保楚郡王的名声,楚家就不得不抬陈氏女进门。
楚太君故意要那婆子大声回话,让在座的夫人们都听见,那陈氏女的所作所为,一来,让那陈家丢人到了极点,陈氏女的清白荡然无存,二来,表明楚家对这件事的态度,那就是决不会妥协,抬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进门,同时也可起个示警作用,防止其它女子用类似的方法,再去搔扰自己的孙子;三来,把事情在众人面前完全摊开,也可防止陈家攀诬楚郡王不负责。
总之,这陈家的嫡女是彻底的完了。
这陈氏女行事如此大胆,固然有对楚郡王的思慕之心,但极有可能是受家族长辈受意行事,只是如今事败,只怕陈家不但不会为这个错误买单,还会极为严厉地惩处于她,以正所谓的“家风”。
想到这里,苏雨汐不由心生感叹,在这个世间,做女人还真是举步为艰啊!
见老太君动了怒,谁也不敢支声,屋子里一片尴尬地寂静。
这陈氏嫡女有着过人的美貌与才华,在京城是略有美名的,不想今儿做下这糊涂事儿,今后怕只能清灯伴古佛了!
在座的各位夫人人一边叹息着一边又为自己的女儿们少了一个强劲的竟争对手而欣喜异常,只是谁也不敢在脸上露出一丝半丝的笑容。
只有苏雨汐在暗自发笑,丫的,看你还敢调戏我,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也被人调戏了!哈,一个大男人竟被女人给调戏了,奇耻大辱啊!
正在这时,门外又有人告进,待进来一看,是一个身着黑色布袍的中年男子,给楚太君见过礼之后,说道:“王爷派小人前来给太君回话,郡王爷一切安好,请太君不要忧心,王爷已经给郡王爷的长随赏了板子,就是因他没近身侍候好,才惹下这腌臜事来,陈氏母女王爷已将她们置于外院,令她休息片刻后就自行离去。王爷已在桃林前摆下酒水,请老太君带着夫人姑娘们前去赴宴。”
老太君的脸上这才带上些笑容,打发身边的婢女们去支会还在园中游玩的夫人姑娘们,领她们前去赴宴。
楚王别院的内院一片热闹非凡,外院就显得格外孤清。
“素素啊,我的儿,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啊!”
在外院的一小间屋子里,陈夫人侧坐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伏在自己怀中痛哭的女儿,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倒是当事人陈家的嫡女陈素素,依在母亲的怀中,虽是眼中噙着泪花,却不似其母那般激动。
如今,事已至此,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陈素素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想起不久前楚太君身边的婆子传来的话:“在我们楚府哪怕是粗使丫头都是身家清白,行为端正之人,那些个不知廉耻之人在我楚府是连烧火丫头都做不得的,还望姑娘速速自行离去,可不要自取其辱。”
不由眼中闪过恨意:这楚家行事未免也太绝了!
今儿刚至未时,陈素素用过午膳便一路赏景到了桃林深处,不料在此处竟见自己魂牵梦绕的楚郡王爷风姿卓绝地站立在桃花树下。
陈氏母女被楚太君安排在偏厅用膳,陈素素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已被踢出了局,正无计可施时,上天竟给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一定会让他明白我的好!陈素素的自信澎湃着。
“臣女给郡王爷请安!”陈素素挥手避退了随身侍女,放柔了身姿,摆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妖娆地走到楚郡王身前,款款福身施礼。
孤男寡女地不是应避着点么?楚郡王虽觉奇怪,也未在意,只冷着脸说道;“起!”转身欲走。
陈素素闻言起身,似未站稳,身子向前一扑,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