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官皱眉:“请宋公子指点。”
宋小宝:“大家都知道南方少族喜欢养蛊,但蛊虫极为难以培养。如果有了这个虿玉就不一样子,这玉中有种物质是蛊虫极为喜爱,现下你们看到这些长虫子,就是南疆出了名的白线虫。它的虫卵对于生长环境要求极为苛刻,但在虿玉中寄生最为适合。”
“若是有人把带了虫卵的玉佩于身上,虫卵便会由肌肤进入人体内生长发育,平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异感,最显著的特点是日渐消瘦。”
“白线虫在体内交配排卵,虫卵随着血流穿行,吸食宿主精血。最后结果,宿主的体内除了这些东西,也就剩不下别的了。”
众人全都听傻了,看着那些纠成一团的白线虫,想不信却又不敢不信。
看着瘦巴枯干的二公子,原来以为他是因为女色竭泽而渔导致,却不料还有这种下情。
王氏瞪着眼,张着嘴,发出的却是一声接一声啊啊的嘶哑叫声。
“我的念官啊……”王夫人猛然跳了起来,伸手狠狠的捶了几下心口,一口血喷出老远。
在场的人全部目瞪口呆!
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天下竞然还会有这种匪夷所思所思的杀人手段!
到底得有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周县令深深的吸了口气,沉着脸一挥手,旁边有人上前去扶起王氏夫人,一番折腾后,王氏终于醒了过来。
朱平安:“王夫人,你确定这块玉没有人经过手么?”
醒来后的王夫人没有象之前一样的哭泣,但两眼空洞洞的,朱平安问了她两三遍之后,这才回过神来:“玉……玉……”忽然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就变了,利刀一样直勾勾的刺向她的身后。
王氏散发出刻骨寒意几近实质,顺着她看得方向,但凡被她眼刀扫到的人一齐打了寒颤,纷纷躲避。客氏面对王氏吃人一样的眼光,刚才的强悍早就不见了,一步步的往后退,嘴里不停的叫道:“别来找我,你不要找我,我没有做过……”
王氏喉间发出一连串低沉咕噜声,那声音很难形容,就象野兽捕食时发出的低低声音。
客氏退了几步,被椅子绊倒在地上,惊恐的大喊大叫。
众人先入为主,再看王氏的表情,认定这事必定又是客氏干的。
看客氏吓得半死不活周县令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王氏吃了。于是哼了一声,两边衙役会意抢上前去,他们不敢拦疯了的王氏,只得去将客氏拉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王氏尖声大叫道:“我和你这个贱人,不共戴天!”
谁都没有想到,病殃殃的王氏居然会有这样的矫捷的身子。
众衙役大惊失色,有人甚至开始嘀咕:确定这王氏不是一代武林高手?
眨眼间,王氏已经突破了衙役的包围,两只鸡爪一样的手长长的伸了出去——
“啊啊啊……”客氏两眼一翻,软软的倒了下去。
周县令大惊:“快,王氏她疯了,将她拿下来。”
就在衙役们手忙脚乱保护客氏的时候,厅中又传来一声惊叫、一声怒吼和一声狂笑!
惊叫的是一直没说过什么话二夫人潘氏,怒吼的是霍家大少爷霍尘念,狂笑的是疯狂的王氏夫人。
苏婉儿花容失色:“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的不知道。
周县令同样惊得不轻,惊堂木早就举起来了,却忘了往下落。
朱平安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尽是说不出来矛盾犹豫,眼神在霍尘念母子与已经被衙役制服的王氏夫人身上来回的打转。
周县令终于反应了过来,恼怒的问道:“朱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平安还没有开口,王氏夫人已经放声嚎了起来:“放开我,让我杀了潘氏!那块玉是她给我的啊,是她给我的啊——她告诉我那玉是她家传家之宝啊……”
“我傻啊——我当了真啊——我亲手给儿子带上了,还不让他拿下来啊……”
“是我杀了他呀,是我这个当娘的亲手杀了自已的孩子啊……”
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字字泣血,听者俱动容!
先不说二少霍尘念人品如何,也不说王氏如何宠溺儿子,单凭这份爱子之心却是真心实意的,与天下所有母亲并无不同。反观先是客氏,后有潘氏,两人象是商量好了一样,手段一个比一个狠辣奇诡,间接或是直接的全都通过王氏的手。
说她是凶手一点错也没有,这让一个爱子的母亲情何以堪。
不知是谁先看到,顿时惊叫起来:“血,血啊,她流血了!”
刚才那一跃燃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瘫倒在地的她连站都已不能,两行鲜血汩汩从眼眶流下来!
苏婉儿啊得一声哭了出来,宋小宝连忙伸袖挡住她的眼:“不要看,没事的。”
直到此刻,朱平安似乎终于想通了,眼底的纠结之色一时尽去,几步来到王氏面前。
对面搀着潘氏的霍尘念明显摇晃了一下:“朱兄弟,你……”
朱平安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向王氏道:“夫人,你说这块玉是潘夫人给你的?”
已经没了半点生机的王氏,在看到朱平安的时候,死鱼一样的眼睛多了一分生气,气若游丝道:“是!就是她给我的。”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被儿子护在身后的潘氏好象余悸末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