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么样!”罗卜茨终于忍无可忍了,捂着心脏就蹿了起来!
他真的受够了,这位小王爷真的当他们是金矿么?这简直太岂有此理了!
他的脸都气红了,压榨盘剥的滋味都快让他气得蛋痛。
“安静。”朱平安笑了笑,眉目不惊,“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不会改的,你不用这么激动。”
“……”罗卜茨完全被他的节奏搞乱,大张着嘴,气呼呼的喘气,“那殿下的意思是成交了?”
那有这么便宜——南宫英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看来还是了解的不够深啊,以他对朱平安的了解,肯定会有下文的。
果然朱平安笑道:“四百万,看在你我的交情份上,我同意了。”
这下轮到南宫平安下巴掉到脚背上了。
罗卜茨喜极而泣,含着两泡热泪:“殿下圣明!”
朱平安毫不脸红的收下了这份感谢,顺便递过几页纸:“你看看这份合约,如果可以,咱们就签字。”
心里咯噔一下,罗卜茨哆嗦着手接过来看了几眼。
合约上将彼此双方应尽的义务和所得利益标注的很明白,这是双方这些日子以来共同努力的成果,一切都没有问题。
等等,那是什么?当看到某处地方后——
“呕,上帝!”再次大呼上帝的罗卜茨捂着心脏,开始喘气。
“伯爵大人!”
“挺住!”
“叫大夫,快叫大夫!”
看着倒在地上不住急喘的罗卜茨,南宫英雄转头问朱平安:“他这是——?”
朱平安:“没事,估计是太刺激了,有点断片。”
罗卜茨缓了一阵,这口气终于出了来。
南宫英雄同情的望着他,干那行都不容易啊,这老洋鬼子也够拚的。
“殿下,这个五年的期限是怎么回事?”气刚喘匀,罗卜茨急不可耐的开刨根究底。
“这有什么不好懂?”朱平安淡淡道:“五年,是你们买断贸易优先权的期限。”
“过了这个期限,合约作废,重新谈判,价高者得。”
罗卜茨眼前一黑,他什么也不想说了。他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已这个狐狸精再加上一堆老狐狸,还是斗不过这个小兔崽子!他不甘心啊——
“罗卜茨,开头我和你说过,做生意有来有往,但必须在一个公平公平的平台上。泱泱大明不会占你们便宜,但同样的不会再吃亏。”说这话的时候朱平安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成很少见的凝重与肃穆。
他笑的时候让人只觉阳光,这一沉下脸,每人都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罗卜茨有气无力:“殿下,账不是这样算的,按你所说,一只船一年要交给你们四万两,五年就是二十万,你可知道吗,有些船五年到头贸易额也没有二十万两啊,更别说利润了。”
朱平安:“这个或许有可能,但是同样的,有些船一年也不止二百万两。”
对方的意思很明白了,有赚少就有赚多的,你们不是联系了一百多家么,那么怎么分就是你们自已的问题。
罗卜茨不说话了,是因为他已无话可说。
“我给你们算过了,四百万两对于你们来讲,最多一年白干了,这样算下来,你们还可以赚四年。”
朱平安的声音静而清冽,大厅人嘈杂的人声瞬间静寂下来:“相信我,你们不会吃亏,有些特殊稀有的商品会给你们优先权,如果你这连眼光都没有的话,只是局限于那点眼前既得利益的话,今天的谈判就当没有过吧。”说完,朱平安起身站起,拉架式就走。
“等等!”罗卜茨捂着心脏站了起来:“我签!”
这份合约以及谈判的过程,在多少年之后,一直是大明商业谈判中空手套白狼的经典案例。而那位睿王殿下说的公开公平公证,更是被所有商业合约奉为圭臬而引用至今。
在眼下这份合约,让朱平安在很多人的眼里心中多了一圈圣光,谁看他就象看财神爷一眼。
南居益、谢隆仪就不必说了,就连对他一向不怎么服气的宋小宝也五体投地。
有了这笔钱,船坞、海兵训练这些耗银如流水的事都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了。
一切事都在顺利的进行着,濠境就象换血新生,焕发出的勃勃生机八方瞩目。
似乎有朱平安的地方,再难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这话,除了一个人不这样想。
“我不信,那些洋商真的妥协了!”
望着气白了脸的姐夫,关群代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不过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
“姐夫,不信也不行啊,事实就是这样。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那些黄毛子居然掏出四百万两,真特么有钱!”
“你懂什么!”
张之涣愤愤的白了这个草包一眼,四百万两是关键么?关键是那个五年贸易权好不好!
被骂了的关群代不服气,那个什么权跟他们有什么相干,至于眼瞪得这么大么?
“蠢猪,他这么一搞贸易权,以后所有货物交易都海事攥在了手心,你觉得咱们的船队还有机会么,还是你让我也去海事做个报备?”
一言惊醒梦中人,关群代瞬间惊了了,对啊,现在不同以往了——想要参与贸易,必须要去海事局市舶司报备,这本来和他们没有多大干系,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主要客户就是这些洋商,以前是他们一家独大,无论开价多少,洋商也得掏,可是这一开放,可以想象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