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像以前一样，如果我遇到实在看不上眼的，还会找你帮忙…你要是没空，那我就找大虾他们。”
她的声音似乎被淹没在涌起的海浪中，最后被海风带走了。
他缓缓地收回快要冻僵的手，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行啊，像以前一样……”只要是她做出的决定，无论他的心有多么难过，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答应。这样总比永远离开她的世界好，至少他还能常常见到她，逗她笑，听她发牢骚。
“把手给我啊！怎么？不想拉我上去了！”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被海风一吹仿佛荡开一层层涟漪。看到他极力压制内心的痛苦，她想狠狠地扇自己耳光，既然他不舍得，那么她就要替他选择。
他重新伸出手，在将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手掌心时，他觉得揪心的疼痛。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但是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他明白她的心意，她想退一步保护彼此，但他却明白此时他们之前已经不存在可回旋的余地，无论哪种选择都是疼痛。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研究生的时候，每年做实验都会冻脚，然后你每次都给我买冻伤膏，但是其实每次你买的都被我扔到柜子里，最后毕业的时候，我收拾柜子时发现居然足足有十多管，你说你自己买了多少都不知道！傻不傻？”车里的温度暖和许多，她回想着过去的时光，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傻，还是你傻？我每次都让你找找寝室里是不是还有剩下的冻伤膏，但每次你都说找不到，害得我一个冬天给你买两三次。”他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对于曾经他们都有很美好的回忆。
“我还没说完，你知道最后那些冻伤膏都被我怎么处置了吗？”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他歪过头瞟了她一眼，疑惑地问道：“你能拿它们干什么？”
“沾我们的照片了……哈哈…”她把他们这几年去玩的时候照下的照片都整理在一册速写本上，当时因为手边没有胶水，她忽然看到扔在抽屉里的冻伤膏，想着应该和固体胶的差不多，于是都把它挤在照片背后贴在了速写本上。现在她每次只要一翻开那本速写本，浓浓的药膏味扑面而来。
他也忍俊不禁，实在想不出冻伤膏还能当胶水用，“你可真能，那能粘得紧吗？”
她笑着摇摇头，“估计再过个几年就会掉下来，不过如果不动它的话，应该没问题。”
“没治好你的脚，居然还有剩余价值！”他点头道。
“那是，我当时还想呢，照片掉完了没关系，只要一闻那味儿，就能想到你当时的熊样！”她在粘照片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就算照片丢完了，这个味道还在，闻着味道也能想起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岁月。
照片不可能丢掉，但是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翻开他所爱女人的相册全部都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虽然她曾豪言万丈说过，不会为了男人而蒙住眼睛，但或许她也有昏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