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刚才自己所说的话:等我后悔的时候。
难道真要等到后悔的时候吗?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在乐眠大酒店与她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然而眼中却时刻闪着灵动的光芒。她在刻意掩藏真实的自己,但到目前为止他只看到了第二层的她,最深层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他难道没有机会看到了吗?
邵华站在门外徘徊了几次,最终为了全体员工的“宝贵的休息”敲响了芮阁办公室的门。
在听到芮阁冷声说进来后,他内心忐忑地走了进去。
“芮先生,已经快凌晨了,是不是……”
芮阁抬起头淡然地瞟了他一眼,又扭过头看了看窗外,心烦地说:“平时工作懒散才会临时抱佛脚!”
他连忙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不过总也不能让他们一个晚上把布置的任务全部完成,这好像有点儿不太人道。”
芮阁冷哼一声,说:“无非是想要回家睡觉,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废话!”
被他一语中的,邵华露出尴尬地笑容,“吃饭睡觉上厕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大要事。”
芮阁不耐烦地挥挥手,重新埋首浏览文件不再理会他。
邵华点点头,低声说道:“那我去传达解放的消息了!”
他刚走到门口拉开门,芮阁突然问道:“这几天有没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他疑惑地回过头,“什么程度叫重要?”
芮阁烦躁地扯开领带,“有没有近期必须处理的事。”
他拿出随身的电子记录仪,点开一个月内的行程,回道:“近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秦夫人近期要出国,希望我们这边能尽快与她的秘书接洽,然后再商议具体见面时间。”
“出国?”芮阁的眼睛一亮,“去哪里?”
“上次她说过一次,好像是拉普兰德。”邵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我们要去吗?”
他手中握着的笔突然掉在了地上,其实他也在自问,到底要不要去,去或不去有什么区别。
然而本能的反应要比大脑分析而得出的理智结果更加接近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说:“订最近飞往拉普兰德的机票。”
“啊?”邵华对他的回答很吃惊,“可是秦夫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我们现在去的话根本没什么意义。”
“我有我的打算。”他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在废纸上重重地划了一道。有无意义要他去了才算。
北回归线以北的芬兰白雪皑皑,寒天冻地。
阮荷黎下飞机时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要冻掉了。
苏墨尘解开大衣的扣子将她揽进怀里,“说了这里冷,你还不信,把你冻成冰人直接打包打回去得了。”
她歪过头瞪了他一眼,在他肋下掐了一把,“马后炮!上了飞机你才问我带没带厚衣服!”
一阵冷风吹过来,直接灌进了他的大衣里,他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别说话了,冷气容易灌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