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易辰把身上的伤口都抹上了金疮药,仔细分辨了下方位,稍作休息之后,就悄悄地出了营帐。
经过刚才的混乱,此时的叛军大营中还没有恢复平静,不时有人从秋易辰身边经过。
但是大多数都在匆匆地回到自己所属的地方,没有人特别留意到秋易辰。
秋易辰回想起刚才的那个声音,似乎和高玉生有几分相像,但是如今要是想找到高玉生,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守城的人中有奸细,那肯定已经知道他要去的是主帐营帐,所以那些人才会在半路上等着叫破他的身份,让他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那如今高玉生会在哪?
秋易辰不时抬头看向四周,然后也在心里暗暗琢磨,如果是高玉生,会躲在哪里。
北城门有三万多人,如果高玉生要最快地传递出他的命令,那么中军最为合适。
但是中军就是秋易辰原来定下的目标,难道高玉生还会在那里?
秋易辰如今身在营中,只知道周围营帐稀少,却不知道到底是在何处,也不知道离中军有多远。
如果刚才一直向北没有走错的话,那他如今离中军营帐可能也只有一里左右的距离。
可奇怪的是,秋易辰却发现这里的守卫比外围边缘的还要松懈,火把也没有那边多。
秋易辰借着两队巡逻兵交错的时候,在一处营帐后隐藏起身形,然后一点点地朝北方行进。
从北城墙上向这叛军营地看的时候,看不出中军这里有什么特别。
不过如今身在营中,秋易辰倒瞧出了一些端倪。
高玉生一点也不重视这北门的叛军。
无论是布防、还是巡逻兵,还是士兵间彼此的言谈,都慢慢显示出了一件事--高玉生没有在北门。
虽然秋易辰让影卫们打听来的消息是高玉生在北门,但是如今看来,却完全不对。
高玉生极有可能放出了假消息,甚至安排了替身。
但是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所以应该有不少兵士已经知道,主帅不在,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松散。
秋易辰若有所思,终于在快接近主帅营帐时,趁着夜色,果断朝西而行。
在西军营地,秋易辰也没有朝那里最大的营帐前进。
谨慎如高玉生,又怎么可能把他自己的性命,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秋易辰一连在军中隐藏了三天,西城门的叛军营地已经都快被他搜了遍。
终于,在一个不怎么起眼,却十分安全的小营帐中,秋易辰发现了高玉生的踪迹。
因为其他营帐里,都没有这一间显得豪华!
地上铺的是小国进贡的织毯,桌上放的是特制的笔墨,那烛台是赤金包了一层银箔,而且榻上的细被用的也是皇宫中独有的布料!
看来刘皇后和高玉生应该还在一起!
秋易辰在营帐里的茶水中下了药,便潜出了营帐。
因为他还不想让高玉生就这么死了!
高玉生既然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就应该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过秋易辰也从来没有想到,这高玉生竟然有能力组织了这么多人的叛军。
就算有刘皇后帮助高玉生,也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再说,如果刘家真有力量,也应该让他们家里的人上位,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侍卫出头?
秋易辰对这点很不明白,因此也打算在擒住高玉生后,逼问出事实真相。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高玉生刘皇后终于出现了。
他们俩都穿着普通的士兵衣服,相携着走进了营帐。
秋易辰借着夜色到了营帐之后,就听高玉生说道,“云荷,我看京城马上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刘云荷笑得很开心,“正是,高郎,你觉得咱们进了京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高玉生笑道,“自然是要去刘家,让他们亲眼瞧瞧,如今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哎呀,高郎,自从人家跟了你,刘家的那些人早就已经不在我的眼中了!”刘云荷吃吃笑道,“你怎么会还在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啊?”
高玉生却正色说道,“云荷,你知道吗?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
两人说笑了几句,刘云荷就要给高玉生倒茶。
一阵水响传来,刘云荷端着茶杯走向高玉生。
秋易辰紧张地等待,只要高玉生喝下这茶水,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高玉生接过了茶杯,却突然问了句,“这茶是何时沏好的?”
刘云荷愣了下,语气有所不满,“怎么?你是怕我下毒?”
“怎么会呢?只是咱们要谨慎些,毕竟大事马上就成功了,咱们不能半途而废。这茶还是倒了吧!”高玉生放下茶水,就冲刘云荷说道。
刘云荷不情愿地放下了茶水,两人又说了些入京城之后要做的事,这才睡下。
秋易辰这一夜没有动手。
第二天,高玉生和刘云荷一道出了营帐,朝西北方走去。
昨天夜里刘云荷说她想吃野兔,因此高玉生就准备去打只兔子,丝毫不把如今在围攻京城的事放在心上。
也许在高玉生看来,胜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两人一路朝西北而去,秋易辰自然也跟了上去。
因为已经拖了三四天,京城里不知道还有事什么发生。
他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高玉生打中了一只兔子,得意之时,秋易辰出现了。
高玉生猛地一惊!在他心里,始终是有些忌惮秋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