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语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还真是头一回见,有人还敢不听从太上皇的命令。
林心琪这话一出,几乎在场的人都愣了。
林夫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是平时,林心琪肯定得高扬着头,得意万分地就去了!
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连旁人都惊讶了!
林心琪暗叹一声,低头道,“是我胡言乱语了,小郡主,我这就进去!”
东宁语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进了殿。
林夫人急忙说道,“心琪,你可要仔细应答,不要再任性。”
林心琪头也没回,就直接进了启恩殿。
林震威自然不能停留,就随着宫女和林夫人、林若宇还有林心亚一道出了宫。
启恩殿中。
太上皇把林心琪叫进来之后,便先问道,“林天恩在北疆如何?”
林心琪的心仍然提着,飞快地说道,“回太上皇的话,林天恩在北疆杀敌不少,已经升为副将,但是在与北蛮人大战时,失踪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在何处。后来出现时便在西疆了!说是要查什么东西,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话,但是林心琪可丝毫也没有放过林天恩的意思。
兵士在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听众命令,可是林天恩却擅离职守,而且直到现在也不知去向,很容易就会让人觉得,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启的事!
果然,太上皇一听,眉头便皱紧。
他下旨派她出去,是为了让她受一下挫折,不要妄想着反抗,要老老实实地当一个正统的皇后!
可是林天恩居然升成了副将,而且现在还失去了消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上皇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林天恩查的究竟是什么?”
林心琪摇摇头。
此时传旨的人和另一个已经进了启恩殿。
太上皇暂时没有再追问林心琪,而是看向那个传旨的人。
“邓顺,你把那道旨意送到了何处?”
邓顺愣了下,立刻伏到地上,回道,“回太上皇,末将是送到了伽木关!”
“伽木关?那为何林震威根本没有收到我的旨意?”太上皇厉声问道,“说!到底是谁让你瞒了那道旨意?”
邓顺吓得脸色发白,抬起来就叫冤,“太上皇,末将真的送到了伽木关,守关的兵士可以做证!”
太上皇盯着邓顺,“那你可是亲手交到了林将军的手里?”
邓顺又愣了,迟疑道,“这个……末将去的时候,林将军在外出巡逻,需要两个时辰才能返回在,所以末将只好将旨意交给林将军之女!”
太上皇追问道,“林将军有两个女儿都在边疆,你交给了谁?”
“末将并没有问她的姓名。”邓顺为难道。
太上皇一指旁边站着的林天恩,“你看可是她?”
不是林天恩就是林心琪!
但是那道旨意对秋易辰有利,林天恩不可能会瞒下。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面前这个林震威的二女儿--林心琪。
据说林心琪和林天恩两个人常有些针锋相对的传闻。
难道说,林心琪就会因此而藏了那道圣旨?
邓顺扭头看去,仔细看了一番,并不十分确定,“末将当时并没有留意,而且当时那小将穿的是铠甲,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林心琪心里打鼓,听见这话还真松了口气。
没想到太上皇立刻说道,“邓顺,我只给你一柱香功夫。你想起来,你们都不用死。想不起来,两人都要死!”
邓顺吓得叫道,“太上皇,末将真的记不清楚了!”
太上皇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林心琪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承认,她就是打算把这事推到林天恩身上!
反正这个人自己也记不清楚。
不过林心琪也在回想,当天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邓顺看着那香一直在燃烧,额头上冷汗涔涔。
但是他再想活命,也不可能胡乱指认!
再说,对方是林将军的千金,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去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殿中的人无数道眼神都看向那柱香。
东宁语和夜听雨虽说那时候也在伽木关,但问题是,谁也不知道太上皇的旨意是什么时候到的,所以也就没法确定,当时接下旨意的人到底是谁!
两人都有些焦急地等着邓顺的答案,不时低声交谈着。
连夜天彬自己都奇怪,怎么会单单丢了太上皇的旨意,而没有丢掉他的圣旨!
惟有刘皇后目光有些闪烁,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突然,邓顺脑中灵光一闪,“那天是十二,末将是在申时一刻进的伽木关。然后有一个守城兵士带我进了大厅,那时有位小将军正从里面走出来!”
邓顺说得再详细不过,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当天进去是白天,又不是偷偷摸摸进去的。
自己只要提出时间,那只要是当时在伽木关的人,就能知道那个接旨意的人是谁啊!
林心琪暗道糟糕。
果然,夜听雨和东宁语低地算了好一会,便将目光看向林心琪!
太上皇也有所察觉,问道,“林心琪,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旨意藏起来!”
林心琪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下,回道,“启禀太上皇,臣女这正是为了天启着想!”
太上皇反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