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关里至少有四五十棵树。
可不管林天恩再怎么问,胡雄也不再开口。
秋易辰安排手下去树下挖掘,看看能找到什么。
这房间里只剩下了林天恩和秋易辰。
林天恩突然说道,“你说他是不是中毒了?刚才胡未离他那么近,有没有可能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秋易辰扬眉道,“你没发觉那个胡未也很奇怪吗?他如果心里有鬼的话,为什么还要乖乖地去石牢,然后再到这里来,被你和小拓仔要挟??一路上恐怕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离开!”
林天恩也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她以为自己和小拓仔的计划有效,那胡未才会招认,可是现在想来,胡未的举止言行都有些奇怪。
林天恩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决定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而且,是必须要和秋易辰一起,因为两人知道的事情也许有重合之处,也许还会有不对劲的地方。
秋易辰坐在她对面,拿出一叠白纸,又磨好墨,这才说道,“先从刘一秋开始。”
林天恩点点头,她和刘家的恩怨,可以说就是从这处开始的。
林心琪设计林天恩,引来刘一秋五人要对她不利。林天恩、林震威、秋易辰都出了手,五个纨绔子弟受到惩罚。
刘一秋到了北疆,投在刘同帐下。
太后一事后,秋易辰离京。太上皇赐婚,林天恩拒绝,被赶到北疆,路上有人要杀她,不止是那个韦金山,还有一个叫极三的杀手。
进了星火关,林天恩一直平安无事,直到和书江救了祝参,胡雄严成被降职。
林心琪到来之后,赶走江西友,星火关粮食、军饷告急,林天恩去军田抢粮,刘一秋来星火关找事,被林天恩困住。
刘同带一万大军从此经过,借粮之后,继续东行。
星火关迎来恶战,胡雄下药,众人受伤,秋易辰及时赶到,打败北蛮。
刘同大军再次回返,只余两千兵士,列阵于星火关北。
林青宇带胡未前来,擒住胡未,得知刘国舅和谷权灵要害她。
胡雄思维错乱,说京城、北疆、星火都有人要林天恩的命,还说出了一块“见牌如见人”的令牌。
把这些从开始到结束都看过一遍后,秋易辰突然说道,“这里面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林天恩也有这种感觉。
极三和韦金山,明明都想要杀她,可是两人见她“死”之后,却互相要杀对方。
而胡雄在星火关里,明显也受到了好几方的影响。
有人要她死,有人要把她困在局中,有人还要让她身败名裂。
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秋易辰又道,“和刘一秋同时去南疆、西疆和东海的还有四个人,我立刻派人去打听。”
林天恩抬起眼睛,问道,“你是觉得他们几个有问题?”
秋易辰神色凝重地说道,“不错。如果仅仅是刘一秋这样,那事情就只是和刘氏宗族有关。但是如果其它四人那里也出现了异常,那就不对劲了!你也知道,我在天启各地多有耳目,但是却从未发现过,在天启国内,何时出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如果不是他隐藏地极深,不然,就是他清楚我的人手在哪,所以特意避开了我。”
林天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表面上,刘国舅是出面对付她的人。但实际上还有另一个人,隐藏在背后,在暗暗算计着她。
而这个人,竟然连秋易辰都没有察觉。
这很危险。
如果这个人要做些什么事,如果连秋易辰都收不到消息,那就太可怕了!
秋易辰拿起那几张纸,又看了两遍,忽然问道,“小恩儿,你应该琢磨一下胡未的真实目的。我觉得你对他们的想法有的时候会猜得很准。或许我们也可以从那里着手。”
林天恩点点头,道,“我还得向你借五十个人,要那种身手不一定是最好,但是特别机灵,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保住自己性命的人。”
她要安排他们去做的事,是有风险的。也可是说,如果一个不小心,这五十人就有可能只回来四十个、三十个,甚至十几个!
秋易辰略一思索,就知道应该和影北今天带来的人有关。
他应承道,“稍后我给你名单,你直接把他们带走就是。”
“如果他们丢了性命,尸骨无存,我会为他们立上衣冠冢。”林天恩极为认真地说道。
秋易辰一愣,突然放下手中的数张纸,说道,“在我心里,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兄弟。他们今天为我而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小恩儿,你不必有负担。身为男儿,本来就是要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才行。他们不会怨恨你。”
林天恩微微点头。
深夜,林天恩找借口把值守的兵士赶下了门楼,而她和秋易辰站在门楼上,目送着五十余骑从星火关北门离开,趁着浓重的夜色,一路急行向西。
其实林天恩做出这个决定,也有些左右为难。
北蛮是敌人,刘同大军是友军,可是她现在做的事,却是和敌人联合,来对付那所谓的友军。
世事真是无常。
等值守的兵士再回到门楼后,秋易辰护着林天恩下了台阶。
站在台阶下面,林天恩有些茫然,来到北疆后的种种似乎都有些混乱。
而她的本意只是要尽快地赚到功勋,好让在京城的家人无忧,可是一连串的事,却让她没有时间来仔细计划。
不过,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