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接住了那扔来的布包,眼露诧异,跟李源一场交道打下来,他这笑容满面的模样,总会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不用紧张,是真有好事。”李源抬手微微一晃,在他手中出现一块令牌,递向我。
我没有马上去接,问道:“这是什么?”
“阴司坊的牌子,拿了这块牌子,你以后就是阴司坊的人,属于预备阴差。”李源解释道。
阴司坊?那不就是地府了!
我一听这茬,连忙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接这牌子。今晚上出去干的这活,去了半条命,还顾忌这顾忌那的,一点也放不开手。
这种事,你要干得好,那还好说,能积阴德,行阳善,但你要干得不好?别说积阴德了,恐怕连命都得丢了,何况像今晚这种情况,如果林子欣那帮学生出了事,我即便把那屋子里的鬼全灭了,也担不起她们出事的责!
想到这,我更加不愿意去接这牌子,摆手道:“李差,这玩意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估计用不到这个。”
“你竟然不收?走你这条路的,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是姓任的,这预备阴差牌子还不会这么早给你。”李源嗤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感情我还是个走后门的?还有这关我姓任又有什么关系?
我神色一肃:“李差,我觉得我现在能力不行,这牌子太贵重了,你还是拿着害别人去吧!”
话一出口,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算了,不管了,反正我是不打算接这牌子。
“这牌子收了跟你能力有什么问题?别打马虎眼,我最后再问一次,这牌子……你是真的不收?”李源语气古怪的道。
我闻言皱眉,难不成当了那预备阴差还有我想不到的好处?不过转念一想,预备阴差,再往上,那不就成了正式阴差?
一想到谢老头跟他那纸钱店,我背后有些发凉,后半生就干这个?
我连忙摆手:“李差,你这美意我心领了。”
“不收拉倒,走阴阳这行当的人,我还没遇过没有五弊三缺的,哼,你好自为之。”李源冷笑了一声,或许是觉得我不识相,收起牌子,转身便走了。
“记得你欠我的纸钱还有元宝蜡烛,明日子时未到,利息翻倍。”
青烟掠出窗户,顺带着在房间里升起了一阵阴风,刮得里面桌椅东倒西歪,四散一片。
李源最后临走时的话,让我心下微微发沉。
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缺钱、缺命、缺权!
干我们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会沾点,像爷爷这一生,就缺钱缺权,而且奶奶也……
这其实,是犯了鳏。
我一出生就没见过奶奶,曾经问过爸妈,也都没给我个响应,到底奶奶是走了还是怎么了,我也不清楚,至少我这从小到大,没见家里人给奶奶烧过钱,也没见家里人给奶奶上过坟。
兴许她老人家还活着,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常有的一个期盼。
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先放到了一边,至于那预备阴差的牌子没接,我心里倒没多少遗憾,不过他这一闹,平白给我添堵的同时,还给我来了个疑问。
姓任的怎么了?任家人在下面很厉害?
这点由不得我臆想了一下,爷爷的本事我没见过,但想必应该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厉害得多。
我伸出取过李源给我的布包,将其打了开,里面静静摆放着三件法器,正是我需要的桃木剑、墨斗以及朱砂笔。
不过这桃木剑的造型实在让人难以恭维,整个就像个柴火棍子,如果不是形状似剑,也有开锋,我指不定都以为自己被那李源给忽悠了。
伸指在剑身上一抹,一些细小的刻纹被我感受了出来,将剑身摊平,仔细一看,这柴火棍子,错了!这桃木剑上的刻纹,竟然是某种晦涩的咒文。
“九天九炁,百万天兵。上总天魔,下察幽冥……”
这咒文,好熟悉!
我连忙拿出了册子,在上面细细比对,足足找了大半个小时,才在一行上停了下来。
破魔咒,可破尸、破邪、破鬼、破妄、破煞,现在桃木剑上篆刻的,就是这破魔咒!
原本以为李源会随意找把桃木剑给我,也就堪堪保证百年,没想到,他竟然给我的是把高级货,我连忙站起身来,持剑舞了几下。
“好剑!就是太丑了。”
将桃木剑收了起来,我再次朝墨斗和朱砂笔上看了过来,这两件倒是比较普通,没有像桃木剑那般让我觉得惊艳,不过我也算知足。
将法器收好,我再也掩不住疲倦,很快倒头睡了过去。
“轰隆隆——”
天边响起一声惊雷。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平时我基本都起得较早,自从修习了道法以后,每天都会自己做些修行。
今天一大早,乌云密布,轰雷不断,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雷雨天,不是正适合练习雷法?”我想起这茬,身子一正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意往身上套了件衣服,便拿起了一些物件,朝酒店天台赶了过去。
到了天台,我再次看了眼天色,趁着现在雨没下来,正适合尝试引雷修行。
这个所谓引雷,自然不是将天上的雷引下来劈自己,那样的话,再多个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在地上摆上了一个香炉,焚香祷告,是必要的一个步骤,传闻天上的雷电,均是由雷公电母在掌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