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那么强烈的希望他死,可是现在,真正实现的时候,他却想要用一切来换回他的生命。
楚家大宅里,四处充斥着悲伤的气息,冷清的屋子里,楚莫寒和楚莫宇坐在沙发上,桌上那放着楚光耀最喜欢抽的雪茄。
楚莫寒伸手拿起一颗,轻轻的点燃。学着楚光耀的姿势,可是,嘴里的滋味确是那么的苦涩。
就在此刻,从外面走进来的律师打断了屋子里的悲伤气息。
“楚公子,我来这里是想把这一份关于遗产分配的文件给你们看一下的。”
说着,律师将遗传分配协议递到了楚莫宇和楚莫寒的手中。
简单的看了一眼,楚莫寒并没有说什么,便合上了文件。对于他来说,这一份文件没有任何的意义,不管受益人是谁,他都无所谓。
在他的心底,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什么意见?”
听到律师开口,楚莫寒淡淡回应,“我没有任何意见,公司给谁都一样。”
听着楚莫寒的回答,楚莫宇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斜肆的笑意。
律师走后,心情烦闷的楚莫寒回到了楼上,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回想着这么些年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中满是愧疚,对于楚光耀的深深愧疚。
他知道,楚光耀的病情,有一大半是因为他的原因,每一次的争吵,楚光耀都需要服用大量的药物。
渐渐的,病情逐渐加剧,直到今天,彻底的离开了。
楚光耀的死给了楚莫寒莫大的打击,整日将自己圈在别墅里,什么都不管不问。
而楚莫宇,全副身心投入到了楚氏的工作之中。
楚光耀的死,对于他来说好似没有任何的感觉。
听说了楚光耀的事情,南宫琳担心楚莫寒受不了打击,便来到楚家别墅里看望他。
走进他房间的那一刻,南宫琳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四周被黑暗包围着,他一个人坐在床头,神情冷漠到了极点。
南宫琳拉开窗帘,那刺眼的阳光照射的他睁不开眼睛。
站在他的身旁。触到他几天时间变得憔悴不堪的模样,南宫琳心底满是心疼。
“楚莫寒,你还是会自暴自弃。”南宫琳早就料到他的状况不会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差到这种地步。
而楚莫寒却好似没有听到南宫琳的声音,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着呆。
南宫琳无奈的摇着头,拉着他来到了洗手间。
指着镜子里胡子都快要比头发长的脸,南宫琳冷笑,“楚莫寒,你是在玩犀利哥吗?你觉得你这样自暴自弃的,每天愁容满面的,楚伯伯就会回来了?别做梦了,以前你不是巴不得他死的吗?怎么现在等到如你所愿了,你却这幅德行了?”
听着南宫琳的指责,楚莫寒的心底更是痛到了极点,“是,我是凶手,我是害死他的凶手。可是, 我现在不想他死了,怎么办?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触到像个孩子一样失落无助的楚莫寒,南宫琳的心一紧,将他揽入怀中,“你不是凶手,至少,你并没有拿刀直接杀死他。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伯父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他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他,为了楚氏。”
楚莫寒靠在她的怀里,这几日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一点点的温暖。
说道楚氏,南宫琳却觉得有些疑惑,“只是我不明白,伯父怎么将公司交给你哥了?”
楚莫寒却不以为然,淡漠开口,“交给谁都是一样的,本来我对公司也没有兴趣。”
听闻楚莫寒的答案,南宫琳却总觉得有些异常。谁都知道楚光耀对楚莫寒抱着多大的期望,甚至早有传闻,楚光耀至始至终都打算将楚氏交到楚莫寒的手中。
而且在他生病期间,楚氏面临危机的时候,也是由楚莫寒打理的,现在楚氏好不容易摆脱了危机,最后一刻,楚光耀怎么就将公司分给了楚莫宇?
这一点,南宫琳一直觉得很疑惑。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去散散心,要不要一起去?”
南宫琳凝视着面前的楚莫寒,她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好啊,不过,你不怕我吃醋?”
闻言,楚莫寒却不由的冷笑,“吃醋?你为什么要吃醋?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愿意接受婚约的原因,可是为了报复我而已。所以,即使我跟别的女人搞暧昧,你南宫琳也不屑于吃醋的。”
南宫琳心口一滞,一时间,竟觉得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本来确实是楚莫寒分析的这样,但是此刻,却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两个人来到这令人忧伤的大海边上,坐在沙滩上凝视着不断拍打着沙滩的浪花。
那么美丽的景色,却是吞噬了夏以沫生命的罪魁祸首。
楚莫寒手中的蓝色耳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远处的白衣女人凝视着那两抹身影,一双明亮的眸光中满是苦涩。
这一片海,影响着几个人的情绪。
“南宫琳,你说,楚光耀死了是不是比活着好?与其整日面对着我这样的嘴脸,倒不如去天堂,和我妈妈作伴。”
望着天空,楚莫寒寻找着天堂的方向。
南宫琳顺着他的视线抬眸望上去,点了点头,“是,要是我,我也不想整日看你这张欠扁的脸。或许,真的会有天堂。”
楚莫寒的唇角扯起苦涩的笑意,黑眸紧紧的凝视着手中的耳坠,“那,以沫呢?”
此刻,南宫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