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
“陛下,陛下……”
神牢内,众人飞天的神魂终于归体,三位内阁大臣傻傻跪地,泪水盈眶而出,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言表!
可神韶的神眸中,只有邪天那张被泪水迷糊了的、尚带最后一丝青涩的少年脸庞。
他知道,若自己若不活,这丝青涩将彻底褪去,让邪天真正踏上那条路,很有可能让神朝万劫不复的路。
“邪天。”
“陛下!”
神韶微微一笑,伸出手将邪天扶起。
“朕接你出去。”
“是,陛下!”
嗒嗒……
神韶牵着邪天,另一只手拖着被州运封禁、面色惨白至极的道虚,朝神牢入口走去。
“动手之人,自尽吧……”
邪天一惊:“陛下……”
神韶笑了笑:“朕才是神皇。”
对话刚结束,二人背后的倒地声接连响起,一共六声。
神牢外,祖庙旁。
静谧,终于被神维不可置信的惊吼打破。
“父,父皇他,他他他,他没,没死……”
啪啪啪!
连抽自己三记耳光,疼痛难忍的神维眸中,猛地爆出无限狂喜,拔腿就跑,地动如雷!
“父皇没死!父皇没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哇……”
噗通,噗通,噗通……
祖庙外跪地迎棺的众臣,不约而同瘫倒在地,神皇未死的欣喜还未滋生,邪冠四人惨白如纸的面庞,映入他们眼眸……
随后,他们的脸,也白了。
邪天,朕钦赐不死!
这句话,他们的神皇刚从龙棺里爬出来,就说了三次!
噗!
被轰出祖庙的神风,喷出第五口鲜血,黯淡的神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原本,他以为自己只需喷出三口血,便能完美搞定此事。
现在出了意外,多喷了两口。
而且,还没完。
正因为没完,他眸中的不可置信,急速转变成了恐惧!
“你们愣着干什么?”神鉞长泪之流,冷视众人,放声大笑道:“不是逼太子么,不是要邪天死么,来,跟孤来,都跟孤来!去见你们的神皇陛下!”
没人还有力气能站起来,更遑论跟神鉞而去?
即便有力气,他们也无脸!
不过不需要他们去,神韶来了。
三千里,眨眼而至。
因为这是神韶的家。
时隔数月,众人心中的神皇终于再次出现,牵着邪天的手。
这不意外。
意外的是,神韶拖着的是谁?
将面色铁青用道貌岸然替代后,众人终于认清了被神韶拖行的死狗——道宫二十七峰之一,道宫太上长老的师兄,道宫道虚!
轰!
邪冠四人只觉滔天恐惧从天而降,轰得他们几乎昏厥。
刚刚振作一番、从地上爬起的神风,看到道虚的第一时间,第六口鲜血涌上喉头,哪怕他极力压制,还是喷了出来。
“请教众卿,朕在位一百九十四年,说过的话,那句没有实现?”
面色苍白的神韶,环视众人,视线最终落在了邪冠身上,同时轻轻开口。
邪冠张了张嘴,用尽全力想撑起身子朝神韶跪下,但连续几次都不成功,是以,他的脸色因急速加剧的恐惧,愈发惨白。
“陛,陛下,臣知罪……”
邪冠艰难道出几字,神韶的视线便离开了对方。
他根本不在意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因为答案他自己都很清楚。
没有。
所以……
神韶伸手一抓,将宫门外的九州之人,除了幽小婵和被方寸山压得吐血的小萌猴,全数摄到了祖庙之前。
当这些人看清死狗般的道虚时,便见神韶一掌按下,漫天紫气萦绕成印,朝道虚压下。
“神韶,你……”道虚目眦欲裂,惊恐万分!
噗!
道宫二十七峰之一的道虚,瞬间化为齑粉,身死道消,徒留一张封仙篆滞浮于空。
鲜血,溅了神韶一身。
恐惧,注满众人心田!
站在九州至高峰的道虚,被神皇一掌压死!
为何?
为神韶手里牵着的那个人!
噗通!
噗通!
……
见此一幕,八州所有人失了魂,丧了胆,双膝不由自主一弯,惊恐无比地跪下。
“父皇,父皇!”
看见神韶的第一时间,神姬红肿的双眸,顿时泛出惊喜的泪花儿,整个人乳燕归林般,投入神韶怀中。
神韶从未在神姬面前杀过人……
但如此血腥陌生的一幕,并不影响神姬的判断,她也丝毫没有因为小脸沾染上鲜血而惊恐,心中满是浓浓的雀跃与幸福。
父皇没死,这才是自己的父皇!
“姬儿乖,父皇有事要做,随母后走吧……”
迈步上前的红媚,欣喜之泪长流,她只是深深地看了眼神韶,强忍冲入夫君怀里的冲动,将满腹情感压下,牵着神姬远离此地。
因为她看到了,神韶神眸下的滔天惊怒……
她知道,自己夫君手上的鲜血,远不够多。
“父皇,太好了,您……”
神风眸中刚爆出欣喜若狂的泪水,刚道出惊喜的六个字,神韶开口了。
“很热闹。”
神韶看向九州来人,又扫了眼万里之外的宫墙,伸手再招,将贴在墙上的疯老头也招了进来。
“疯爷爷!”
“小天天!”
爷孙俩儿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