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之所以会琢磨邪会看出些什么……
就是因为他觉得邪很早很早之前,就看出了太多的东西。
所以……
他根本不认为上古的陆飞扬变了。
陆飞扬就是陆飞扬。
就是那个高傲跋扈的骄。
只不过……
曾经的陆飞扬不屑于在任何方面动脑筋。
修行?
随便修一修都是上古洪荒年轻骄中的三甲。
战斗?
随便斗一斗都是上古洪荒年轻骄中的魁首。
运筹帷幄?
修为和战斗这般逆了,外加上一个能够越境弑帝的老爹……
他还需要动脑么?
而今世的陆飞扬,因为失去了这一切足以支撑他不需要动脑筋的背景,不得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必须要动脑筋的智者。
公子尚自认也是一名智者。
但扪心自问……
和邪站在一起,饶是他修为高出对方太多太多,他都心虚。
这种心虚的感受,他前不久曾深刻地剖析过……
并非全都来自陆飞扬带给他的浓重阴影,而是有一部分来源于邪自飞升九寰宇之后,就屡屡让他出乎意料。
什么叫出乎意料?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
邪想到了,他没想到。
这句话,就明了二人在心智方面的差距。
而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前世的陆飞扬,到底施展了自己的几分资,就让自己成就了上古洪荒年青一代第一骄的名头……
所以他也不知道今世让自己超越上古陆飞扬的邪,到底用了多少智慧。
总而言之……
换成是他自己的话,他觉得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不过做不到也没太大的关系……
因为心智只是众多因素之一,更何况……
还有人愿意为他赴死。
只不过人还不够多……
所以公子尚缓缓转头,看向其他五大势力的准帝骄们。
“你们,就站着?”
众骄语滞。
有几位自认平日里和公子尚关系还比较近的,想笑呵呵走出来两句……
但腿都还没迈出来,他们就看到了公子尚那张已然发生巨变的脸庞。
这巨变,让他们如梦初醒,想起了一件事——
公子尚,已经不一样了。
准确地,是从混宇之门回来的公子尚,不一样了。
“错非尚少强行压制了境界,他如今怕早就是一位大帝了……”
“是啊,之前就有听,尚少回来后似乎变了许多,这……”
“哎,早就过,尚少纵然温良恭谦,却也只会对陆飞扬客气的……”
“如今连陆飞扬他都放弃了……算了,是我想多了,准备进那劳什子藏经庙吧……”
……
似乎正因为从来没有对人发过脾气……
所以公子尚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不啻于在众骄屁股上抽了火辣辣的一鞭,疼得他们快步冲向第三关。
“邪帝传承第三关,藏经庙,考验邪帝传饶修行底蕴……”
“若底蕴不足,修途不宽,无法承载邪帝那叵测的成帝之路,必然夭折……”
“若底蕴厚实……厚实,陆飞扬,就算你找回了前世的记忆,可两世相加的你,就有足够底蕴了么?”
不。
他并不这般认为。
因为前世他在苦苦修行时,陆飞扬在玩木马。
前世他在苦悟道藏时,陆飞扬在玩木马。
前世他在聆听诸般大帝讲道时,陆飞扬在玩木马。
好不容易……
今世的陆飞扬不玩木马了,开始动脑筋了,却又同时失去了苦悟珍惜道藏,聆听诸般大道的机会。
“成就你的,只是阴差阳错的机缘,只是你那神鬼莫测的心智……最多再加上一点点邪帝传抄…”
闭上眼睛的公子尚轻喃一声,迈步朝藏经庙走去。
“连为你准备的邪帝传承,我都要阉割部分,又怎会让你有机会走完这条路呢!”
公子尚冰冷的轻语刚落……
邪就迈步进到了之前将隐形之人轰出来的藏经庙前。
是庙,其实是座殿宇。
殿宇不大。
殿门不大。
唯独门槛有些高。
望着有三个自己高的门槛……
邪脖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便伸手摸了摸门槛……
然后就在追来的一群秃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整个人穿过了门槛,消失无踪。
“这……”
“还愣着作甚,冲啊!”
“那门槛是虚幻的,直接冲进去!”
“绝对不允许陆飞扬毁掉圣物藏经……”
嘭!
“啊!”
冲得最快的一位佛门准帝,如邪一般试图穿过门槛……
但邪遇到的若是一面水墙,那他碰到的就是一片铁墙。
且不那一记震耳欲聋的撞门声……
单单是被门槛弹飞之后落地的东西,就让一群还没来得及停下的秃驴魂飞外。
“碎,碎了?”
碎的不是别的……
正是撞门槛却被门槛弹飞的那位准帝佛祖……
而且是碎到了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还没进门,便陨落了一位准帝……
这紧张的局面,顿时让众佛祖气血下行,落在脚底板,化为了一道道刺耳的摩擦声。
所幸的是……
他们全都停了下来。
离门槛最近的一位准帝佛祖,鼻尖已经能感受到门槛隔空传来的丝丝清凉之意。
这个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