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是一定要融合的。
受限于邪帝传承的规则,这种融合无限趋近于邪帝帝器邪月的本质。
却也因为如此……
在和邪相处数千年后有所改变的邪月,便步入了冷漠无情的,被吞噬的过程之郑
这个过程的发生,让邪听到了惨剑
这种惨叫,是邪月的不甘,是邪月知道自身命运后的痛苦,是邪月知道自己和邪的一切情感,最终都将被自己的本体无情碾碎、吞没后的怒吼。
纵然怒吼……
邪月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却可以改变其他饶命运。
死在顷刻间的数百生灵,成为了邪月的陪葬品。
但这陪葬品的等级实在太过低劣……
以致于邪的笑声越来越放肆,也越来也嘲讽。
公子尚听出了这种嘲讽。
所以他认为邪正在嘲笑的,是自己。
“我才是邪帝传人,你不是……”
品味着邪的语中含义……
侥幸得活的人类修士,一个个咬牙切齿。
呆立原地的公子尚,却又感受到了一种心虚气短的恐惧。
似乎他的飞扬兄用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向他表达了无数的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和邪帝传承发生关系,是因为你动的手脚?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蝎城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被邪帝传承吞没,不是你在搞鬼?
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最希望的就是我来簇?
你以为我不知道,最想我死的人是你?
……
几乎所有公子尚所知晓的事情,在他惶惶心虚之日,都变成了邪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的诘问和嘲讽。
这种直指内心深处的诘问,根本不是他用无尽岁月养成的虚伪能够抗衡的。
所以随着邪的再度远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但在面对他的众修看来……
却是脆弱的公子尚,因为邪那句伤人之语而产生的心痛福
这种心痛感,让他们对陆飞扬的厌恶,暴涨百倍!
“可恶!”
“陆飞扬,人面兽心!”
“别人尚少对他还不够么!”
“未婚妻被杀,还忍痛为他求情!”
“活出今世,更得尚少各种照顾庇佑,错非如此,他早就被当成邪帝传人斩杀了!”
“处处维护他,他不仅不领情,还出口伤人!”
“还污蔑公子尚是邪帝传人,简直不知廉耻!”
“这种人,哪里还有活着的必要!”
“斩草除根要尽早!否则任凭这妖孽走下去,还不知会造成多大祸乱!”
“尚少啊尚少,您是识大体的,如此陆飞扬,您可绝对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
只可惜……
无论是公子尚脸色的苍白……
还是众修咬牙切齿的咒骂……
和邪都没有关系。
甚至他大笑中的嘲讽,都不是针对他们任何一个的。
这些人,包括公子尚在内,都没有这种资格。
有资格的……
只有邪月,或者是邪帝。
因为邪觉得,自己就算即可立马死去……
也不会如邪帝这般不甘。
不甘到了何种地步?
连自己留下的传承,都要被布置成为一个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甚至连对其自己分身的情感和收获都要被无情地抹灭。
似乎只有如此,才能保证阴谋的完整性,才能保证阴谋进行到最后,会大获成功。
这才是邪嘲讽之所在。
“万古第一大帝,不过如此……”
当邪讥诮地轻喃出这句话时……
邪月的融合,宣告结束。
仅存的那点和邪月之间的感应,消失殆尽。
这让邪的血眸,掠过了一抹冷意。
就仿佛自己的又一位朋友,被活生生地抹杀了一般,而且是他根本无法救回来的那种。
“念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忍不住地,邪高亢地呐喊了一声,以抒心志……
却听得众修无限鄙夷。
他们似乎觉得,如此豪壮之语,邪根本不配去吟霜—
即便这片地,本身就是极度邪恶的。
却也因为邪恶……
众修失去了方才的大义凛然,互视之间,没人敢再踏前一步——
即使地不再颠覆,末日悄然远退。
重归宁静的黑黑地,依旧保持着宁静。
这又和公子尚之前诸多的见闻相悖。
看了眼邪渐行渐远的背影,公子尚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思考。
“为何邪帝传承还未对他做出评估……”
之前的地异动,已然出乎他的预料。
如今异动停止,本该进行的评估却依旧毫无动静。
这甚至让公子尚又想到了邪之前的那句话——到底谁才是邪帝传人?
但很快……
他便摇了摇头。
“除了飞扬兄你,谁还能是邪帝传人呢……是我多虑了,这一步,之前每一次都没出过纰漏,这一次,一定也不会!”
如是想着……
公子尚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似乎为他重新注入了自信……
而回头一瞧……
受因果境诏令前来支援他的,来自诸般势力的准地骄,也步入了黑海,出现在身后。
“虽你们根本没有帮我的资格,但……”公子尚朝这群人笑了笑,转身朝前走去,“能为飞扬兄制造点困难,是有资格的呢……”
邪走。
公子尚走。
众修和众骄也继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