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鸿山确实是无趣的。
上古洪荒时……
先鸿山很忙。
陆压忙着为人族奋斗。
另外五位老祖忙着培养子弟。
少主忙着到处装逼。
而子弟们除了战斗和修行,还要被少主在外装的弥dà_bī摧残和折磨。
而今世……
人家被成为少主的邪在先鸿山呆的日子屈指可数,甚至都不能用无聊来形容了。
所以对先鸿山甚为了解的公子尚,对邪的话很能感同身受。
却也无法感同身受。
因为他并不觉得,这个时候是讲趣事乐闻的时间。
将齐境五品彼岸虚桥,瞬间变成三品……
这事儿你不打算?
因为你那三拍所呈现的造化……
你不打算?
在我来的时候搞出这一幕,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不打算?
你想通过这一手告诉我什么?
还是想震慑我?
威胁我?
让我依旧臣服在你睥睨下的王霸之气下?
……
公子尚的思绪很是凌乱。
在凌乱中流逝的,还有时间。
而时间的流逝,让凉亭内的气氛,很是尴尬。
这种尴尬,自从邪和公子尚见面后,就是他一直极力避免的。
因为他和陆飞扬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好兄弟之间,怎能出现这种尴尬的场景?
可随着他去了混宇之门后……
这一点发生了变化。
邪却不吃惊,依旧温和微笑,注视对方,眸中甚至溢露出了丝丝赞赏——
毕竟,这也是勇敢的表现。
而勇敢背后所透露的,能够让邪真正确定什么的东西,更是不言而喻了。
可他并不享受这种沉默。
因为这是浪费时间。
而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嘭!
公子尚耳畔,响起了一声惊雷,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震了出来。
凝神一瞧,他就发现这声惊雷,因邪而起。
但邪仅仅是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石桌,似乎在提醒他。
“不好意思了飞扬兄,尚因为某些事有些出神,却不知……”
“什么事这么出神啊?”
“呃,呵呵,都是些琐碎事,不敢扰飞扬兄……哦对了,方才飞扬兄是要尚讲讲混宇之门的经历?”
“正是。”邪笑道,“域外的存在,闻所未闻,便有劳尚兄让我大开眼界了。”
“大开眼界……”公子尚心头一颤,苦笑摇头道,“飞扬兄,这四个字从你口中出,总让我有种梦幻感,错非知晓飞扬兄的为人,尚还以为飞扬兄在羞辱我。”
邪有些意外,想了想才回道:“尚兄如今这些话,没什么意思了吧?”
公子尚心中一凛:“飞扬兄此话,怎讲?”
凉亭内的气氛,似乎又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种变化,是比尴尬更甚些许的,冷意。
但冷意并没有多少,似乎还在酝酿。
而能够酝酿多少,全在于接下来邪会出什么话。
“你如今可是准帝,听,”邪笑道,“若不是强行压下,都已成就大帝,修途抵达彼岸……你方才那话的意思,好像我能羞辱大帝似的。”
“当然不是……”
公子尚暗暗松了口气,但正要继续开口,整个人又呆住。
羞辱大帝?
死在你手里的大帝,都有两个了吧!
所以公子尚不出自己想的话了,能够的,便是对方想听的内容。
“飞扬兄真是高看尚了……”尚苦笑叹道,“混宇之门一行,尚虽有所得,却连飞扬兄在古梯内的机缘都不如,至于混宇之门内的趣事……生死间,哪儿有什么趣事。”
完,他摇摇头,不胜唏嘘,眉宇间也浮现出浓浓的哀伤。
这种哀伤很真,真到邪立马就联想到了他听的东西。
“听浩然书海宗主之女孔晴,在混宇之门中陨落了?”
“正是。”
“如何会陨落?”
“来话长,但……”公子尚眸光变得幽冷起来,轻轻道,“和魔族脱不了干系。”
“尚兄节哀。”
“哎,多谢飞扬兄关心。”
“所以我就不耽搁你了,”邪笑道,“回归后尚兄一直忙碌陆家的事,连去浩然书海的时间都没有,若再耽搁下去,我可承受不起。”
公子尚闻言,苦笑摇头,道:“我是不敢去。”
“为何?”
“因为愧疚。”
“但还是要去的,男人嘛,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
“该承认的责任……多谢飞扬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尚受教了。”
“哈哈,我也是随便的,不敢当。”
……
一直绕着混宇之门内的趣事打擦边球……
这是公子尚没有想到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飞扬兄为何对趣事如此感兴趣……
当然他更想不到的是……
“险些忘了此事!”
何事?
便是孔晴之死的事。
身为四水之一的浩然书海的宗主之女陨落了……
他这个九寰宇的带队骄,居然在返回后一点儿辞都没有!
若前些日子,众生还能理解。
毕竟正和魔族大战的陆家,看上去更为要紧。
但大战过后月余光景……
公子尚非但没有前往浩然书海吊唁……
反倒又来了先鸿山!
这在外人看来是什么?
是公子尚非但不是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和孔晴关系亲密……
甚至是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