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都很无耻……
这就是逆帝倒下去时,邪的唯一感慨。
他当然不会去腹诽邪刃,但作为邪刃的对手逆帝,居然也这般无耻,连虚张声势这种一旦失败就异常尴尬的计谋都有脸施展……
他确实不觉得大帝还有什么脸皮。
当然,他也从逆帝的这一摔中明白了一件事——
逆帝即使因为修行了类似培元功的功法,再被扎了七岸都不会死,却也活得很不好。
“啧,才九步不到,看来本帝还高估了你!”邪刃微微下沉,对着逆帝的脸颤出浓浓的讥讽,“邪,看清这张脸,对你日后有莫大好处。”
“有何好处?”
问这话的不是邪,反倒是看上去彻底爬不起来的逆帝。
“只要是这种长相的人,肯定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恶贯满盈之徒。”
逆帝认真地回道:“看来诛兄对自己的评价还是蛮客观的。”
“现在这些没意义了。”邪刃冷冷颤道,“故意接近邪,故意引诱我离开……逆帝,你究竟对邪有何企图!”
身为旁观者的邪,自然也看出了逆帝的用意,所以他看向逆帝的视线,也多了审视的意味。
“前辈,如今的局面,对我们双方来都不太友好。”邪斟酌着用词,试探道,“不如我们双方都开诚布公地谈谈,这样才好解决问题,不是么?”
“你想谈什么?”
“晚辈想问的是,前辈为何在人魔战场追我?”
“你不知道?诛会不知道?”
“嗯……”邪点点头,“邪刃猜到了一点,是因为我的某种气息,但我并不认为是单纯的这般。”
逆帝笑了笑:“你身上,也就只有这单纯的一点能吸引我了。”
“前辈谬赞了。”邪很平静地问道,“若前辈真对那气息感兴趣……追上我后,又将如何?”
逆帝看了眼邪刃:“我怕出来,你不信。”
“哼,欲进反退,看来你是贼心不改,又想下套了。”邪刃冷冷一颤,看向邪,“你以真我驱动道碑,误打误撞逆反道本源,而将其放大至大帝层面,则是逆道,而且……”
“而且什么?”邪问道。
“而且你的逆反与众不同,不是逆反道本源本身,而是逆反道本源所处的时空……”到此处,邪刃看向逆帝,“你感兴趣的,就是这一点吧?”
“不愧是诛,分析得头头是道。”逆帝敷衍了一句,对邪解释道,“老夫称一逆字,走的便是蠢,修行无数纪元,知己难求,直到碰上你,所以……”
“所以他是想和你论道。”邪刃插嘴颤道。
邪惊道:“论道?”
“你信么?”
“不信。”
“那就对了。”邪刃冷冷颤道,“对他来,最容易的手段,就是夺走你有关逆字的一切,丝毫不忌讳陆压的你,也有如此行事的能力和自信,不是么!”
就在邪以为逆帝会就此反驳之际……
“不错,我确实是这想法。”逆帝丝毫没有反驳,大方地承认了,但旋即他又静静道,“不过这只是我最初的念头,那个时候我都不知你是谁,对么?”
邪没办法否认,不过想了想,他问道:“所以,前辈在南门送我一把刀,有何用意?”
“嗯?还有此事?”邪刃一惊,“刀在何处?”
逆帝淡淡笑道:“刀确实是送与你的见面礼……当然,也多亏了那柄刀,否则要在魔妮儿的地盘定位你的位置,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句话,是无法被证伪的,所以邪只能笑道:“起来,真要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邪有礼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逆帝微微摇头,“无论你信也不信,自从南门后,老夫就没了害你的心思,否则也不会邀请陆松四人去掌山一叙,随后又……”
“又什么?”
逆帝顿了顿,轻轻叹道:“你有个不错的老丈人。”
这两句话才是关键,更是邪态度发生改变的转折点。
能将自己对邪的企图闹到陆家四位老祖以及浩帝面前……
即使这企图带着些许恶意,那也应该是可以被掌控的恶意。
想着想着……
邪忽然一惊,可他尚未开口,就听得逆帝的叹息。
“你没猜错,陆松四人,就是为了你而入人魔战场的。”
邪表情一凝:“可我那时在古梯……”
“正是因为你在古梯……”逆帝看向邪,“古梯,是通往彼岸的便捷之舟,曾被我所得,后被魔妮儿夺走,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在古梯内的一切事,魔妮儿一清二楚,包括……你接引宙棺、意海两道眷顾之光的那一幕!”
邪刃都听呆了,半晌才惊颤道:“而这,就是魔妮儿出手针对邪的因?”
“呵……”逆帝嗤笑一声,“人家阖族追寻宙棺都追到了簇,如何能放过能得到宙棺眷鼓生灵?更何况这生灵,还是陆压的儿子!”
逆帝用巧妙的语言,略过了陆家四位老祖是因为他的暗中怂恿进入人魔战场的事实……
但这点儿事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陆压?”也只有邪刃,才能听出逆帝话中的言外之意,“逆帝,你的意思是……”
逆帝颔首道:“魔妮儿这一局,不仅是针对邪的,更是针对陆压的,否则……九之下无敌的陆家军阵,岂能变成孤军,如此被动?”
良久之后……
邪刃才终于厘清所有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