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要过去找人啊……
这,便是邪天的目的所在。
为了这个目的,他毫不犹豫地跳出了斗阵的限制,也无视了无数大阵禁制中的杀伐,选择了无比蹊跷的一条路。
这条路,有个很惊人的名字,在观礼道祖的心头滋生。
“天道之路!”
走在这样一条路上的邪天,整个人也跳出了阵法与禁制的限制,站在了天道的高度之上,故而,这条必死之路,变得一马平川。
下意识地,傅老在震惊之余,又想赞美一声邪天。
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做法,才是智者之举。
但旋即他反应过来,自己是东方明珠这边的人,所以他的下意识赞美,就变成了对天玄殿墨余的下意识想象。
想象之中,墨余先是如遭雷劈,随后老血狂喷。
如遭雷劈,自然是对邪天如此通关行为的震惊。
老血狂喷,则是因为邪天此举中所透露的无耻。
无耻何来?
只因天关二堑——智性机变中的大阵禁制,属圣人范畴。
但邪天走上的天道之路,那是独属道祖的本事。
这种做法,简直他niang的……
傅老下意识的脏话,并没有脱口而出,即使他的嘴巴突然大张,目瞪口呆。
“道祖……”
如邪天拔除天道之路上拦路的阵法禁制一般,傅老也将披在邪天身上的无耻之衣扯掉。
这一扯掉,他就发现了真正让他心惊肉跳的东西。
“独属道祖的能力,竟被一个圣人……”
眨了眨呆滞的老眸后,傅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还不是圣人……”
准确来说,是介于窥源境五层六层之间。
是以,如今众道祖早已跳过震惊、无耻等阶段,来到了不可置信的质疑阶段。
质疑的关键所在,便是一个窥源境五层修士,施展出了道祖的手段,还没有借助外力。
有了质疑之后,接下来便是对质疑的思考。
于众道祖思考之时,众修所在的观礼台,也终于爆发。
“嘶!”
“他在做什么!”
“仿,仿佛在拔,拔草?”
“不,他不仅拔了草,似乎还对草评头论足,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摇头?”
“那不是草!是无定界天玄殿的阵法!禁制!”
“开什么玩笑!”
……
众修炸锅。
一方面是无定界天玄殿的阵法禁制。
且不论墨余之名,且不论无定界的阵法禁制在八大远古宗门中有何等威慑力……
单单是八大远古宗门的阵法禁制这最为简单的形容,都能赋予众修眸中所见之阵法禁制莫大的威力。
而另一方面,却是邪天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破阵前行。
在这种轻而易举的面前,无定界天玄殿的阵法禁制,瞬间就变成了众修眸中的草!
但真的是草么?
不。
这些被邪天抛飞的阵法禁制,每一个放在二部神界之中,都能冠以神阵、绝禁之称谓。
之所以让他们产生邪天在拔草的感觉,只因他们无法想象邪天施展的是何手段,更无法站在很高的高度,来组织措辞形容这种手段。
“天道之路,天道之路……”
东方秀所在的洞府内,满是东方秀不可置信的轻喃。
这些轻喃衍化为天雷,不断劈在雪姐头上。
“雪姐,什么是天道之路?什么是天道之路?”
莺儿,自然像只小鸟叽叽喳喳乱叫。
“天道之路,便,便是道祖之,之路……”
被劈得神魂错乱的雪姐,断断续续地回道。
“哇,道祖之路?”莺儿双眼放光,“那他不就是道祖了?天啦,如此年轻的道祖!小姐眼光就是高!”
“但,怎么可能……”
结束了轻喃,失神的东方秀下意识摇头。
“你只是窥源境五层的修为啊,哪怕你见识再高,悟性再好,又如何能脱离修为的基础……”
本来会因邪天一句我要过去找人而感动得无以复加的她,见此一幕,感动无法滋生,心中唯有夹杂浓浓震惊的质疑。
而她的质疑,也正是如今众道祖心头的疑惑所在。
直到……
“以阵称祖啊……”
以智谋著称的傅老,在替自己解答了心头之惑后,一声实在忍不住的喟叹,也为众道祖拨开了迷雾。
“以阵称祖?”天庭道祖纪蒙先是恍然,随后震惊,“无定界,墨余,他……”
道祖常星幽幽道:“墨余,阵法禁制冠绝八大远古宗门,被誉为昆墟以阵称祖第一人。”
“以阵称祖,好一个以阵称祖。”
齐天门的副掌教,道祖庄渺平静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唏嘘。
“天道之路,乃道祖手段,欲成道祖,对天道理解的深度至少达一成,范围至少十二种天道本源,唯有如此,才有冲击道祖的资格。”
庄渺所言,亦是之前众道祖的思路。
既然邪天走出了天道之路,他们必然会往道祖方面联想。
但这是条死路。
而傅老所言,虽然和邪天身具道祖修为同样惊人,却是一条思绪上的活路。
“而以阵称祖,无需道祖修为,只需对阵法禁制的理解,达到与天道合一的程度,”纪蒙一边颔首一边叹道,“却没想到,区区窥源,亦能如此啊……”
区区窥源,亦能如此,是所有道祖都无法想象的。
因为墨余以阵称祖时,乃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