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点儿。.”
老巫拿起酒瓮灌了一口,咂巴着嘴皮。
邪天也喝了一口,一口就上脸的他,没对自己从三千界带来的酒做评价,只是说道:“管够。”
这二字,让老巫眸中掠过一丝满意。
“怎么说呢,”老巫指了指脚下的石雕,“这玩意儿是祖传的技艺,只传子孙,再说你又不是巫,啧啧……”
邪天笑道:“前辈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吧。”
“哈……”被戳穿心思,老巫也不尴尬,“每日三餐,然后么,我不会教你,你只能看我干活。”
邪天点点头,起身朝老巫一拜:“成交。”
“饿了。”老巫指了指瘪瘪的肚皮。
“我饿了。”邪天回头喊了声,便坐下来再度观赏石雕。
老巫有些懵逼。
但没多久,他就听得远处一声冷哼,旋即风声从天而降。
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烤好的荒兽腿掉了下来。
嘭!
邪天掸了掸脑袋上的灰,朝懵逼的老巫笑了笑,从兽腿上撕了一小截肉丢进嘴里,继续打量石雕。
邪天这无耻的行为,把后习气得脸色通红。
保护小虫子不够。
如今还要给小虫子找吃的。
听那老巫之言,还要一日三餐的节奏!
抽了抽鼻子,后习用怒火蒸了委屈的眼泪,又跑去泄了。
吃饱喝足,老巫打了个盹儿,醒来后收拾摊铺,一瘸一拐离去。
邪天跟在身后,看着老巫有些扭曲的左腿,问道:“前辈这腿……”
“小时候断了,没人接,长歪了。”
“可以重新接吧。”
“这是我的腿。”
“前辈什么意思?”
“你这悟性……我会痛,知道不?”
“了解。”
……
说着说着,老巫来到一石屋前,将石雕朝屋里一丢,伸个懒腰钻了进去。
“前辈不干活?”
“日落而息。”
邪天抬头看了看夕阳,随后扫视四周,颇费力气地捡了块圆石,准备自行摸索雕刻。
老巫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日落而息!”
邪天停手,躺在石屋旁,开始琢磨这四个和自己绝缘的字,是不是老巫为懒惰找的代言。
想着想着,日出。
老巫钻出石屋,伸了个懒腰。
“饿……”
了字未出,他就看到小山般的荒兽尸体,这次是生的。
“算了,我来烤吧。”
见邪天起身都费劲,老巫叹了口气。
不多时,香气四溢。
邪天照例撕了一截丢嘴里,让后习找不到断粮的借口。
老巫却皱起了眉头:“吃饱了?”
“嗯,不吃都行。”
“人是铁,饭是钢!”老巫不快,“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干活?”
邪天无语。
他想告诉老巫,自己如今一身的力量,能把这大6打垮了。
老巫摇摇头,自顾自吃完早饭,又朝石屋后走去。
邪天跟上,被老巫一眼瞪了回来。
不多时,他听到地动山摇的响声在石屋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臭味。
邪天起身走远。
因为这是个臭屁。
“啊,爽!”
一脸舒坦的老巫系好兽皮出现,招呼邪天过来。
“石屋里有石料,抬一根出来,别磕着了。”
邪天进屋,血眸一扫,看到了三根闪烁淡淡光芒的长条石。
这是石头。
却又不是普通的石头。
邪情大展,邪天微微一惊。
以这石料的硬度,虚圣境炼体士,或许都难以在其上留下什么痕迹。
暂时只能慢慢行走的邪天,扛石料有些难。
花了好些功夫,他才小心翼翼抱起一根石料,艰难走出石屋。
老巫用手指在长条石料上比划着量了量,然后颤巍巍掏出把小石刀,对准量的地方下刀。
邪天看得很认真。
石料坚硬。
老巫力气不大,手还哆嗦。
但在哆嗦间,石料跟豆腐似的被切开。
更不可思议的是,邪天看着那光滑无比的切面,才明白老巫在哆嗦间,还切出了一条直线。
八刀下去,九块大小一致的石头出现。
老巫的手更哆嗦了。
邪天有些担心,老巫会不会哆嗦着给他自己来上一刀。
“刻什么呢……”
切完石料,老巫呆。
他说到做到,根本没看见面前的邪天,更无所谓什么言传身教。
邪天想学,只能自己看,自己琢磨。
“今早的天封鼠,味道还不错……”
咂巴嘴皮,似在回味。
回味之后,老巫哆嗦的手仿佛一不小心,给了面前的石料一刀。
一刀下去,邪天血眸骤然一缩。
又是一刀斜斜的直切,正方形石料多了三个角,变得不规则之余,却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息。
这气息,仿佛就是那被当成早饭的天封鼠。
就在他怔神之际,老巫又哆嗦了几刀。
几下之后,一尊极其简陋模糊的石雕出炉。
将石雕扒拉到一旁,老巫蹙眉,仿佛此时才开始回忆天封鼠的样子。
邪天看着第一尊石雕,眸中又出现了天封鼠贼头贼脑躲避危机、阴险捕食、被烤成烤肉的一幕幕。
随后,石屑飞舞。
第二尊,第三尊,第四尊……
越是刻下去,老巫眉头越皱,度也越来越慢。
直至要雕刻第九尊,老巫额头见汗,握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