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一子,三千年后而生,纵横九州,世人莫敌!”
“邪天,你只有两个月的寿命!”
“离开谢家吧,世界之大,远超乎你想象!”
……
疯老头说了很多话,邪天念念不忘的,就这三句。
一句貌似点明了他的来历,来历听上去玄乎得紧,三千年后而生?不现实,纵横九州?九州是哪儿?说这话的人,又是谁?
不过至少知道了自己的来历,邪天惊愕之余,也多了丝激动,但听到第二句话,他的神经就绷紧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只有这么短的寿命,两个月能做什么事?不顾一切修炼,顶多蛮力境九层,光凭这个,如何能与背靠宋国两大顶尖门派的谢蕴、谢帅斗!
一时间,邪天心里充满死亡的恐惧和复仇无门的绝望,也许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邪天这般活着就为报仇,却又明白自己活着的时候,根本无法报仇了。
“走!走出去!”
尽管没有从疯老头嘴里得到如何续命的话,但他明白,疯老头能说出第三句话,就证明谢家之外,阳朔城之外,一定有让自己活命的办法,否则第三句就是彻底的废话!
瞬间,邪天就下定决心,他跪倒在地,朝疯老头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抬头后,却不见了疯老头的身影,耳边只萦绕着疯老头的最后一句话。
“待你突破蛮力境九层后,就不必再吃shi了,以后吃shi别吧唧嘴,我看得都想吐,哈哈!”
邪天嘴角抽了抽,循着熟悉的屎味进了里屋,打包好的龙豹屎,正搁在疯老头的破床上,将龙豹屎放入背包整理了下,他又来到破院当中,环顾四周。
他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六年后成了少爷一般的人物,再一个六年后他又以废人的身份回到这里,一起一落的境遇,让他踏上成为强者的路。
这破院,就是他强者之路的起点。
不过在启程前,他决定垫垫脚,因为让他刻骨铭心的一位大小姐曾说过,起点越高,以后的成就越高。
没有什么能比用人垫脚更合适的了。
摊开背包,呈现在眼前的东西让邪天很满意,他取出那副射杀陈风的弩弓,还有几根虎筋进了堂屋,不多时空手出来,反身关了门。
随后,他又将背包里的东西布置在破院各处,环视一圈,感觉还不错后,邪天便坐在堂屋门槛前,等待。
他知道有些人早已得知自己回归的消息,他更知道,有些人马上就会到来。
这些人,是他期待的。
嘭!
时隔一月,破院的破门因再度被踹开而彻底丧失了寿命,支离破碎地散落在破院当中,躺在地上,仰望踹门的人。
邪天也抬头看去,发现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只不过相比半月前,涌进破院的人多了一倍。
除了谢家子弟外,另有一群来看好戏的奴仆,两名本属于谢帅的护卫,一个邪天不想打的人。
这个人是陈强,跟在谢金身后进了破院,邪天的目光大部分给了陈强,因此二人有机会对视了一眼,从这一眼中,邪天体会到了陈强的复杂,以及坚定。
“小杂种,你还敢回来!”对谢保来说,邪天平淡的眼神就是最好的引火之物,满脑子如何折磨邪天的想法,顿时被怒火冲刷得一干二净,他张口就骂道,“身为奴仆,见了主子也不知道行礼?给小爷跪下!”
邪天仿似没听到谢保的话,还在继续扫视这群奴仆,和这些人一样,他也是奴仆,但又不一样的是,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奴仆。
看着这些挂着幸灾乐祸的熟悉面孔,邪天心底生出些许悲哀,他没那么高尚,不为这群自己人的麻木和懦弱悲哀,而是为自己悲哀,过去六年中的自己,不是和这群人一模一样,将谢家当成了天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邪天很庆幸,只有经历之后再回头看,才能真正认识到天地的愚昧、冷酷、无情,从而踏上自己的破天之路。
“哟,连二公子的话都敢不听,谢,邪天,你长进了啊!”
“身为奴仆就该有奴仆的样子,赶紧跪着爬过来!”
“当了六年少爷,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么,三等奴仆!”
“真是给我们丢脸……”
……
邪天站了起来,还是没有说话,眼神落在了谢保身后的两名护卫身上,认真打量着。
他认识这二人,一个谢大,一个谢力,被誉为刀剑双雄,之前是谢帅的跟班儿护卫,修为达到了蛮力境七层,谢大擅用剑,一手落雨剑使得出神入化,谢力擅用刀,刀虽不长,却以短打快,一旦近身,防不慎防。
回忆起二人曾经的出手,邪天感觉自己手心里满是汗水,邪杀告诉他,单对单,他有一成胜算,以一敌二,十死无生。
因为他知道,这二人最擅长的并非刀剑,而是刀剑合击,谢帅曾经说过,这二人合击之下,连蛮力境九层都能对抗。
修为越高,上下境界的差距就越大,像二人这般凭多个人就能拉近修为差距的,实在罕见,这也正是二人以区区蛮力境七层修为,就能胜任谢帅护卫的原因,要知道,谢帅可是阳朔城首屈一指的天才,年仅二十,修为已达内气境二层。
二人抱臂不动,在邪天眼里,却重如山峦,如何才能搬开面前的两座大山呢?邪天替自己捏了把汗。
谢保笑了,很得意,虽然被无视的愤怒依旧残存,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自己的英明,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