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老婆,我以为妈会帮你带孩子呢……”
欢喜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妈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除了那点面子工程她还会什么?其实我生产之前,她就跟我约法三章了……”
欢喜话一出口,才察觉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嘴。康城听出端倪,追问不止,欢喜越想越气,脱口而出,“我答应过她不能说的!我买了怎么带宝宝的书,不指望她帮忙了。搞得我现在每天都神经兮兮的,无法和她沟通,实在受不了了!”
康城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欢喜唉声叹气地坐回床上,抱着孩子准备给她喂奶,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欢喜吓了一跳,只见冷芙蓉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好大胆子!给孩子起名字这么大事也不跟我商量,太目中无人了!”
冷芙蓉说着一把将户口本摔在地上,气得全身哆嗦,指着地上的户口本说:“取名就取名吧,还整三个字俩字我都不认识,存心欺负我是吧!”
康城见状赶紧捡起户口本,刚要开口,欢喜就抢先发言了,“跟您商量您能同意吗?名字要用一辈子,很重要的,不能阿猫阿狗地瞎起。”
冷芙蓉气得脸都绿了,一把抢过康城手里的户口本,指着“冷歆玥”三个字说:“那也不能取这么膈应的名字!你说!这个‘音’旁边一个‘欠’念啥?这个‘王’字旁的‘月’字念啥?”
“那不是王字旁,是斜王旁!”
“好啊!就你有文化是不是!
欢喜还想说,见康城皱着眉头,对她做噤声的手势,只好罢休。康城见她不说了,赶紧上前圆场。
“嘿嘿,不认识也好啊。上课不会被老师提问!还能帮忙普及生僻字。再说,也不是不用您起的名字,当小名用!”
“你们妇唱夫随地欺负我!康城,你媳妇当了妈怎么了,不过生个女儿,你看她谱摆大了!现在我说一句她顶十句,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啦!”冷芙蓉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还不等康城和欢喜再说话,甩下户口本就跑到楼上去了。
欢喜登时被批得哑口无言,傻傻地看着康城追了出去。
康城还没走到门口,冷芙蓉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任他怎么敲门呐喊,都不开。康城只好默默地回了房间,可是一进屋就看见欢喜在收拾行李。
“丫头你这是干吗呀?”康城急忙跑过去。
“我要回娘家住一阵子,你跟不跟我一起去?”欢喜说。
“对不起丫头,让你受委屈了,我妈可能是更年期快到了,你体谅一下她吧。”康城乞求地说。
哪知欢喜噌地跳起来,一脸愤怒地说:“我体谅她,谁体谅我?我又要带孩子还要跟她周旋,再这么下去我非疯掉不可!”
康城被她吼得一愣,随即赶紧说:“丫头,你再等我几天吧,我一毕业就跟你回娘家,保证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你和宝宝!”
欢喜深呼一口气,看着康城,又看看宝宝,幽幽地说:“等你毕业了,我也该进精神病院了。”
康城奇怪地看着欢喜,他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脾气,看来劝是劝不动了,只好帮她收拾行李,缓解下她的心情,回娘家住两天消消气也好。
第二天一早,康城和欢喜早饭都没吃就回白家去了。冷芙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难受得紧,头发都顾不得梳就往店里去了。一到店里,就看到孔四海无精打采地喝闷酒,平时的花头巾也不戴了,白发清晰可见。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对望一眼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孔四海二话不说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两人自然地开始对饮起来。
“你说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啊,辛苦了大半辈子拉扯大的儿子,转眼就……唉!”冷芙蓉一杯酒下肚,忍不住感慨。
“和欢喜闹矛盾了吧?我就知道!唉……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舒航也成家了,我也不能一直赖着不走,只是这偌大的城市,竟没我孔四海的容身之处。”孔四海说着也不免伤感起来,“可是这孩子呀,是该有自己的生活,咱也不能太过干涉,人老了,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了。”
冷芙蓉喝下一杯酒,想着孔四海的话,觉得也有几分理。
“我呢,梳梳头还是六月的芙蓉,你呢,戴上头巾还是那个魅力四射的孔四海,孩子们不稀罕我们,我们自个儿稀罕!干杯!”
“干杯!”
“喝是喝啊!这酒还是得记账!”
“是!老板娘!”
二人一碰杯,一饮而尽,孔四海见她难得如此豪放地喝酒,心情大好。喝完一瓶又一瓶,到中午饭点时,店里来了客人,两人都醉醺醺地开始营业。
欢喜和康城也已经到了白家院子,可是他们在门前挣扎了好久都没敢敲门。白尚武出来扔垃圾,一开门看到二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顿时喜上眉梢,可一看到康城手里还提着包袱,顿时又板起脸。
“怎么不在婆家好好坐月子,跑回来干吗?还拿着行李……”白尚武问。
“想你们了啊,回来小住几天,婆婆又要顾店又要照顾我和宝宝,太辛苦了,我们回来也正好给她老人家减减负。”欢喜笑呵呵地说。
康城在一旁赔笑,白尚武打量着他们,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出端倪,欢喜被他盯得脸上的笑都快支撑不住了。突然,她眼尖地看到了院子里的孙凤美,赶紧抱着孩子绕过白尚武进屋去了。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