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就告啊!为了大姐,天塌下来我也认了!怎样?我们白家人就是这个风格!你不是白家人,自然没这个气魄!”水喜刚一说出口,就捂着嘴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木喜松开她的手,震惊地大喊:“什么不是白家人?你给我说清楚!”水喜心虚地后退几步,却被木喜一把抓回来一顿咆哮,“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哪里也别想去!”
水喜彻底愤怒了,甩开她的手,看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朝她大吼:“告诉你,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双胞胎,所以才没默契!你成天看我不顺眼,我已经受够你了!”
木喜怔怔地看着愤怒的水喜,有一种坠入万丈深渊的无力感。突然,门被推开了,白尚武和夏茗进来一看,追问怎么回事,水喜吓得赶紧躲进了洗手间。
“爸,妈,我有事问你们。”木喜看着他们平静地说,“我是谁?”
“你是白木喜啊!”白尚武不解地回答。
“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对不对?”木喜语气虽平静,却充满了绝望和悲痛。
这话一出口,夏茗大惊失色,赶紧看向白尚武,只见他深呼吸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语气才说话:“木喜,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问的什么问题!你跟水喜在吵什么,叫她出来,是她胡说八道什么了吗?水喜,你出来!”
躲在洗手间里的水喜,知道闯了大祸,听见白尚武叫她,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去。夏茗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捂着脸跑了出去。
“爸,跟水喜无关。您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木喜颤抖着说。
“废话!你还质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句谎话,我向来……”白尚武站直身子,捏着嗓子大喊。
木喜大吼一声打断他,“您发誓!”
白尚武看着木喜,心里像刀绞一般难受,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夏茗眼看这件事瞒不下去了,赶紧去搬救兵。孙凤美听说后,顿时睡意全无。她拉着夏茗打算看看木喜,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木喜、白尚武还有水喜已经面对面坐在了客厅里,三人对峙,但没一个人讲话。
孙凤美看木喜泪水哗哗地流,心疼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木喜啊,你别听那些嚼舌根的胡说八道呀!姥姥怎么没听说过呢?你跟水喜是你妈一胎生的呀!你们说话啊!”
夏茗一个劲儿地点头,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白尚武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木喜见他们都不说话,用力扑进孙凤美怀里,哭得泪雨滂沱,抽噎着说:“姥姥,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如果我是爸妈亲生的,水喜就不会这么说。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
孙凤美心酸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狠狠瞪了水喜一眼,“你们不是吵架嘛,口不择言嘛,别当真啊。水喜,你瞎说什么啊?”
水喜委屈地咬着嘴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尚武毫无预警地甩了一耳光。全家人顿时怔住,水喜也不敢像平常一样闹腾,只是摸着发烫的脸颊大哭着躲进夏茗怀里。
“你还想怎么故意!”白尚武不解气,扬起手还要打,被夏茗推开,“你打孩子干吗?她又没错!”
“你给我住嘴!”
“老白!都过去三十年了,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
“我让你住嘴!”
“瞒不下去了,就算你打死白水喜也没用啊!”
夏茗刚说出口,白尚武气得扬起手就要打她。孙凤美一看气得扑上去,扬起手照着他的脸打下去,却被他抓住了。
“你给我放手,趁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妈!这是我们白家的事,你别掺和了行不行?”白尚武抓住她的手,朝她嚷道。
孙凤美惊呆了,眼泪不知不觉就滑了出来。
夏茗看自己妈被欺负了,立即挺身而出,一口气把木喜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白尚武,她可是我妈!我为你瞒了大半辈子,都快憋死了!小宋明明活着,就为了老高一句话,你硬是不让人家母女相见,你也太狠了!今天这事我非说不可。木喜,你亲爹叫高天水,你亲妈叫宋晓雅。你爹当年为国家殉职,你妈没有能力养活你,把你托给了我们。老白,我说完了,你想怎么样?毙了我吗?来呀来呀!”
木喜终于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明明是自己的爸妈,突然就不是了,明明是自己的家,也突然不是了,好像有人硬生生把她从生活了三十年的家里剥离了似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号啕大哭,捂着脸跑了出去。夏茗一看,也跟着追了出去。
“你去哪儿?”白尚武大喊。
“我去找木喜,找不到她我就不回来了!”
夏茗说着已经冲出了客厅,孙凤美想了想,也拔腿跑了出去。整个白家只剩下白尚武和水喜,她哆哆嗦嗦站在门边,看着院门;白尚武看看空荡荡的家,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怔了一会儿,竟然老泪纵横。
夏茗和孙凤美跟着跑去了公园,可是转眼就不见了木喜,两人急得在公园里直转悠。眼看都快十二点了,孙凤美说木喜一向处事不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劝夏茗回去,她却梗着脖子不愿意回去。想到今晚的事她就气得肝疼,水喜都这么大了,他竟然还扇她耳光,而木喜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是纸包不住火的事,他非得闹翻天,现在人都跑了,也不出来找找。她原本也没打算瞒木喜一辈子,想着等她结婚后有了孩子,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