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也觉得奇怪。
慧空和尚人前人后都表现的像是清远方丈的忠实走狗,似乎,清远方丈也分外的赏识他,给予了足够的权利和信任。
到了这个时候,慧空和尚不应当是严防死守吗?
怎么好像倒像是在成全他们一样。
而且,清远方丈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也太不符合她之前的预期了。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呢?
林乐霜垂下了眼帘,将疑问放入了心中。
阿桂有些不高兴:“大娘子教了阿桂这么多的法子,没想到一个都没有用上。”
言下之意,很是失落。
林乐霜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这样难道不好?轻轻松松让你立了个大功,不知道阿茶回来该怎么羡慕你呢。”
阿桂喜笑颜开,“等到阿茶回来,她就只能叫我师傅了。”
主仆二人说的高兴,林保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两人这才分开。
毕竟这里还是施药点呢,不是在林府。、
阿桂总是这样子不好。
林保不高兴地想。
曹娘子两眼闪闪发亮,“真想不到王妃是这样好相处的人,看看王妃和她身边的侍女关系多好,就知道王妃对待朋友也一定是真心相待。”
小娘子们都觉得曹娘子说的很对。
只是不要一直看着淮阳王妃没完没了的赞叹就好了。
大家都知道淮阳王妃很不错啊。
这是实话,可是谁也受不了一直听。
卢娘子郑重地点点头,“淮阳王妃是对朋友不错啊,这次带着我们一起施粥施药,不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提携?”
众人想起来家里人对她们态度的变化,都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大娘子,让我们来帮你吧,这样会快一些,”阿桂眼睛亮亮地看着林乐霜。
虽然施了很多针,有点累,但是精神上很亢奋。
恨不得一直这样如有神助下去。
好好的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其他的几个医女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她们施针的手法渐入佳境。
而且也很喜欢这种很有用的感觉。
林乐霜想了想,点头说好。
她转过身去轻声吩咐了林保几句,一个简单的帷帐便拉了起来。
医女都是女子,给女病人们的一些难言之处扎针的时候,略作遮掩就可以。
这样既锻炼了针术,又能节约药材。
阿桂忙里忙外地穿梭,就像是一只小燕子。
一会看看医女们施针的穴位和手法有没有错,一会还要帮着解释一些常见病需要忌讳之处。
林保看着她翩翩的身影,觉得阿桂就像是蝴蝶,可是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又觉得像是麻雀。
什么时候才能沉稳点?
林保叹了口气,趁着旁人没有注意,悄悄地拉过阿桂,给她搽了额头的汗,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累垮了,回去怎么侍奉大娘子?”
再怎么他也不会承认,是舍不得阿桂这么辛苦呢。
阿桂的脸上一红,嘴巴硬硬地说,“你这是干嘛?不成体统。”
林保脸涨红,“我这是在训斥你啊,不会侍奉大娘子。”
“要你管!”
阿桂一扭身子进了帷帐,还丢给他一句话,“就你能。”
林保:“……”
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欠收拾。
病人越看越多。
淮阳王妃施药这件事,很快就传了个遍,闾里的那些穷苦人家自然携儿带女的都赶了来。
信徒们治好了腹泻之后,当然也要大肆宣扬这样的事。
虽然施粥点很多,但是又施粥又施药的却只有这么一个。
人越围越多。
就是因为王妃施药难得,所以他们才要赶过来。
大家都知道,王妃不可能天天坐在这里施药。
过了今天,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冬日,太阳落山的早。
没有过多久,日头就开始西斜,天色很快就昏暗下来。
排在后面的病人就更加的着急了。
今天是腊日,家家都要回家吃家宴的,天再暗点,王妃就要收摊回府。
淮阳王巡视了一番施粥点,到处彰显了皇室风范之后,又回到了林乐霜所在的施粥点。
他想督促着林乐霜早些回去休息。
还有一件事梗在心里,放不下。
那就是今天的家宴会有清河国太子,他心里觉得不踏实。
没有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林乐霜的施药点上人山人海,简直没有办法挪步子,和早上简直没有办法比。
这是要让他家的霜儿累倒吗?
元明的脸色立即就黑了。
“去,将林保唤来,”元明忍了忍,决定先把林保叫过来询问清楚。
在外面要给与王妃尊重。
十三叔一直都记着要做一个宽宏大量体贴的好夫君,不然怎么能够做到夫为妻纲呢?
林保得了消息,立即到了淮阳王的车驾旁,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元明在车子里听得挺高兴。
就知道霜儿不会吃亏,这件事情做得真的漂亮。
“你是说宝塔寺的佛粥下了泻药?”元明的脸色立即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林保“嗯”了一声。
怎么听着主子的声音之中带着恍然大悟之感呢?
元明掀起了帘子,看了看被围在正中间的林乐霜老老实实地带着幂篱,心情又好了几分。
看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可以让她